辦公室裏, 祁樾舟身上是件藏色襯衫,沒係領帶,領口隨意的散開著。窗外的強光透過玻璃,冷冷的印進來, 整間辦公室都透著一股幹淨冷冽, 那個人也是如此。
小光自知今天的事辦砸了, 麻利的將吃的東西放在辦公室一邊的玻璃桌上,就默默溜了, 看也不敢看祁樾舟的臉。
門再合上, 人都走了,蘇以還站在門口。祁樾舟高高的過來, 他身上深沉的襯衫衣料細膩的反射著各處的光, 膚色更顯冷白。祁樾舟一步步貼近, 蘇以看著他,看得出, 他情緒不大對。
祁樾舟直抵到她跟前,一股清冽的味道籠上來。蘇以默了默, 開門見山,語氣帶著點哄,“你都看到啦?”
祁樾舟看著她沒說話, 抬手,手指觸上她的脖子。
蘇以仰著臉, 對著他,“我要求解釋。”
祁樾舟目光在她雙眼間流轉,半晌清瘦的喉結動了動。他突然彎腰抵近,眼睛深深的看她,“不用。你回來了, 我就夠了。”
祁樾舟指腹撫摸著蘇以的脖子,又挪上來握了她的臉頰,他將她臉一捧,就吻了下去。他眼睛裏已經什麼也沒有,就剩失而複得、劫後餘生了。
蘇以被他驚了一下,他們就在門口,被祁樾舟抵著退了兩步,她的背脊就靠在了門扇上。
他吻的很急躁,蘇以知道他心裏肯定別扭。換位思考,她能理解。蘇以沒有拒絕,但祁樾舟越吻越不對勁。
蘇以掙開,“別這樣,祁樾舟,外麵都是人。”
祁樾舟雙手還捧著她的臉,很近,蘇以恍然看到他眼睛裏有些濕。她心裏猛酸,但還不待她看清,身體就一晃,祁樾舟打橫抱了她。
祁樾舟抱著人大步從門邊離開,他抱著蘇以往裏走,到辦公室的另一頭,長腿踢開一扇暗沉的門。門裏是一間休息室,門自己在背後合上,祁樾舟將蘇以放上了床。
他眼中已經一點點蓄起了狂風暴雨,他再也忍不了,就想抓住點什麼來填補心底空的發痛的那一塊。
祁樾舟又躁又悲,他接受不了一點蘇以會轉身它向的可能。他是真害怕了,怕了蘇以哪天被祁明澤騙了,拐了,跟他跑了,突然消失。而這次再不是兩年,也絕不可能讓他找得到。
這是他的人,是他的,是他明媒正娶回家的老婆,是法律承認的會陪著他生活的另一半。
祁樾舟已經魔怔,但他還沒忘了蘇以受傷的左手,他握著他的手腕放在鬆軟的枕頭上,就不管不顧的吻她。
蘇以沒有推拒這帶著點瘋狂的吻。她也是人,和祁明澤那樣坦白後,說了那些話後,她的心也會痛。現在祁明澤是沒事了,祁樾舟又暗暗誤會,她也難受,也需要安慰,需要拿點什麼來撫慰悲傷的心。
蘇以接受著祁樾舟的吻,決心和他一起泄泄心中的不快,祁樾舟倒自己吻著吻著就停了。他瞧見了蘇以手掌上的白色沙布浸著一道血痕。
祁樾舟從魔怔中清醒過來。他握了蘇以的手腕,拖到麵前,那血漬是從手掌中浸出來的。
“手怎啦?”祁樾舟眉頭打結,臉色從火熱中漸漸冷下來。
今晨是他親自替她換的幹淨沙布,破皮的地方已經結痂,絕不可能再出血。
祁樾舟將蘇以從床上扶起來,他要拆開沙布看。蘇以一把將手抽開,說沒事。
“今早不是這樣的,紗布也換了,在哪兒傷的?又是祁明澤?”
“不是的,”
“他到底想幹什麼他!”
祁樾舟一說到祁明澤,渾身都在咬牙切齒。蘇以有一百種理由愛戴祁明澤,祁樾舟有一千種理由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