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晚上六點半左右結束了一天的拍攝,累得手腳發軟的陶醉和周敏敏擠在狹小的洗手間卸了妝,又都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這才各自離開工作室。
這個時段正是公交車高峰,Z市的地鐵還沒建好,想想車廂裏渾濁的空氣和無處不在的猥瑣男子,還是步行回家比較好。
陶醉走了大概兩站路,在家附近的超市買完手紙和洗衣液後,拎著塑料袋往回走。
今天早上,她從高級套房的大床上醒來,躡手躡腳地洗漱穿衣,盡量不打擾到睡在隔壁的陶冶,又偷偷溜走。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陶冶不僅沒碰她,甚至和她分房睡,這簡直是一件太過意外的事情。
他養了她九年,幾乎夜夜摟著她入睡,不曾分開。
一路想著,走回了租住的居民區,這是一棟有近十年房齡的樓,雖然環境差了些,但好在是在市區內,去哪裏都方便,所以租金也不是很便宜。陶醉不喜和人合租,一個人負擔房租也著實吃力,於是隻好拚命賺錢,除去房租水電,日常開銷,剩下的錢都被她存了下來。
一直上到五樓,陶醉低下頭,一手拎著塑料袋,一手掏鑰匙,正準備開門,忽然眼角的餘光瞟到在自己右後方的樓梯台階上,緩緩走下來一個人。
這人應該是早早地在六樓那層站著,看見她後,才下的樓。
陶醉的手指,似乎瞬間就不聽使喚了,原本捏在指間的鑰匙忽然滑不溜丟地從指縫跌落,“當”一聲落在地上,寂靜的樓道裏,感應燈“啪”的一聲亮了起來!
橘黃色的燈光,把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包括陶醉慘白的臉和來人陰鷙的眼。
來人是,中午才見過的,刁習羽。她就知道,他不可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自己,雖然,從頭至尾,她都沒有背叛過他。
刁習羽不急著開口,手插在褲袋裏,慢慢踱下來最後兩層台階,身子一彎,撿起那串鑰匙,摸到房門鑰匙,動作利索地開了門,示意陶醉先進去。
她隻好拎著東西進門,剛走進去,一個字還沒說出來,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後腦傳來鈍鈍的疼,然後整個人就被死死頂在了防盜門上。
手一鬆,塑料袋在地上散開,一提手紙,一袋洗衣液,還有幾個圓滾滾的橙子,骨碌碌滾了一地。陶醉離開家時沒有拉開窗簾,此時這間六十多平方米的一室一廳裏,一片黑暗。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誰也不先開口,空氣中,沉重繚亂的兩股氣息交織在一起。
刁習羽沒有放開陶醉的意圖,他沉重的身體死死地卡著她的嬌軀,將她整個人都抵在冰涼的門上,令她動彈不得的同時,膝蓋一曲,用力分開她的腿,牢牢扣住她的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