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去了旁邊的桶裏,舀了一瓢水,抬頭的時候看了看穆封,"這裏麵加鹽了麼?"
穆城和穆封都是一愣,穆封似乎想笑,過來拍了拍施暖的肩膀,"你把我們當什麼了,不用鹽水,這個一下子過去,他也能醒。"
施暖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遺憾,不過她還是湊合用了,去了施懷文麵前,直接就把水潑了過去。
施懷文應該是有些昏迷狀態,過了一會才有些反應,他先是手腳抽搐了一下,而後腦袋才有動靜。
他似乎是想抬頭看施暖,但是用了半天力氣,也沒抬起來。
施暖皺眉,她倒是想像電視裏麵那樣,雄赳赳的過去揪著他的頭發,讓他抬起狗頭看著自己。
可是她身高不夠,還有就是施懷文那一身的血,她雖然不怕,但是嫌髒。
穆封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邊自然有人去做了施暖想要做的事情,有人過去拎著施懷文的頭發,讓他抬頭看著施暖。
施懷文臉上也變了樣子,青腫一片,他眼睛腫的剩下一條縫,看著施暖好一會似乎才認出來。
他居然還笑了,"施暖,你是施暖,你這個賤人。"
施暖以為施懷文和施從文一樣,到了這種時候肯定是會哭咧咧的求饒,讓自己放他一馬。
可是沒想到,這男人平時一副弱書生的模樣,這關鍵時候,還雄起了。
施暖嗯了一下,"是我啊。"
施懷文想說什麼,結果喉嚨一啞,一口混著血的痰湧了上來。
施暖趕緊躲了一下,就聽見他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可能是牽動了哪裏,他突然哼哼起來,臉上雖然五官都變了樣子,可是疼起來的表情還是看得出來的。
施暖也不想看他身上多少傷,想來也少不了。
她等著施懷文哼唧的聲音小了,又湊了過去,"我們昨天說到哪裏來著。"
施懷文被拎著頭發,再次仰著臉看著施暖。
他雖然喘息聲音大,但是說話還清晰,"施暖,你這個賤人,你會得報應的,我告訴你,你最好別讓我活著出去,若是給我機會,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施暖還有些讚賞的看著施懷文,沒想到,施家最剛硬的人居然是他。
這種情況,若是換成施家別的人,估計早就哭爹喊娘了。
施暖笑嘻嘻。"你還想出去啊,你出去可是要在牢裏麵過好多年的,你知道那監獄裏麵是什麼樣子的麼,我可是聽說裏麵肮髒的很呐,那裏麵都是男人……"
施暖意有所指的拉長音,弄得一旁的穆封和穆城又同時皺了眉頭。
施暖也不覺得害臊,說完就笑嘻嘻起來,"你說說,你現在還想出去麼。"
她轉身去了另一側的貨架子旁,很認真的看著上麵的東西。
那些玩意她都不認識,也不太敢用,最後看著旁邊一個小瓶子,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麼。但是能放在這裏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施暖拿過來,用力扭了一下,沒打開,她抬頭看著穆封,把小瓶子遞過去,"這什麼玩意。"
穆封直接接過來,一扭就開了,"調製的一些神仙水。"
施暖撇撇嘴,見沒人攔著自己,就知道這玩意給施懷文用上是可以的。
她先拿著瓶子聞了聞,然後皺眉,這玩意根本聞不出來是什麼。
旁邊有人非常有眼色的遞過來一個小刷子。施暖點點頭,接過來,在瓶子裏麵沾了沾,裏麵是一股褐色的粘稠狀東西。
她過去直接刷在施懷文的身上,這玩意真的是立竿見影,施懷文馬上就開始嚎叫起來,哪還有剛才的硬氣了。
施暖莫名的想起來電視上看的那些抗戰片,自己這模樣,怎麼那麼像那些挨千刀的小鬼子呢。
她趕緊把東西放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算了算了,造孽。"
穆封在旁邊笑了,"你這點出息。"
他本來還以為她有多大的本事,原來也是個紙老虎。
穆城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穆封轉頭看著穆城,張了嘴剛想說什麼,結果想到施暖在,他又閉嘴了。
他過去站在施暖麵前,"你還想做點什麼出出氣麼。"
施暖搖頭,"算了,對這種人,我覺得浪費自己的時間好力氣。"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在小家夥麵前做哪些事情,似乎是不太好吧。
見施暖沒什麼想法了,穆封摟著她的肩膀,"乖,那去外邊休息一下,這屋子裏氣味難聞。"
施暖知道穆封這是找借口,她出去了,他們不知道要對施懷文做什麼。
她想起竹林裏的那顆頭,知道穆封是個狠人,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施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也好。"
穆封送施暖到了門口,然後對著旁邊的人吩咐,"帶二少奶奶去一旁歇著。"
那些人都是知道施暖的,雖然網絡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是穆封是什麼態度,大家都明白。
手下馬上應了下來。施暖也沒管別的,跟著那些人就朝著另一邊搭的帳篷過去了。
那帳篷挺大的,施暖直接進去坐下,旁邊放了很多吃的,她也不客氣,挑了個蘋果啃了兩口,然後一下子想起剛才施懷文的模樣,雖然心理建設已經可以了,但是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倒胃口。
她把蘋果放下,直接整理一下周圍,躺了下來。
莫名的心情特別好。
施慈還在醫院裏麵,不知道什麼德行。施懷文這樣了,施家那邊也不剩什麼人了,施瑞文不成氣候,那人老實巴交的,翻不出什麼浪。
所以施臣以後的日子應該挺好過的。
施家雖然垮了,但二房還算保住了。
施暖這心情好,睡眠就可以,躺下來沒一會還就睡了過去。
施暖也不知道是自己睡的太好了,還是穆封他們用了什麼手段,反正她沒聽見施懷文發出任何的聲音。
施暖這一覺睡的太好,雖然做夢了,可是夢裏也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她夢見了施慈,夢見她躺在病床上嗷嗷的哭喊,說是她的臉毀了,再也沒辦法見人了,還說孩子沒了,她再也不能懷了,還說胡書宴不要她了,也沒有別人要她了。
施慈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施暖高興的夠嗆,施暖在睡夢中居然都咯咯咯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