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暖轉頭看著萬霞,眨了眨眼。
萬霞掛了電話,抱著孩子又走了。施暖看了看時間,也去坐電梯下樓。
腦子裏還想著之前萬霞的那些話。
她心跳的有點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腦子裏沒想好事,所以心虛了。
產檢很順利,不過是抽點血,然後回去等結果。
施暖和周姐出來,在門診樓這邊又看見了萬霞,她抱著孩子往外邊走,腳步匆匆。
快到門口的時候,和一個要進來的男人撞了個滿懷,本來也不是很嚴重的事情,結果萬霞突然就開始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話都出來了,惹得旁邊的人都過來圍觀。
那男人被萬霞的反應嚇了一跳。皺著眉頭,隻說了一句神經病。
萬霞不依不饒的,看樣子要不是抱著孩子,她都能衝上去給那男人兩爪子。
施暖站在遠一點的地方,都有些欣賞萬霞這股子潑辣勁了。
旁邊的人過來勸了幾句,結果萬霞把人家也給罵了,惹得周圍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
萬霞也不在意,一臉的狠相。
最後還是醫院的安保人員過來,才把萬霞勸著離開。
施暖和周姐跟在後麵走,周姐搖搖頭,"這女人太凶了,也不知道她家男人怎麼受得了。"
施暖想起胡書宴,他和穆溪在一起的時候,穆溪真的是溫柔如水,一下子天堂跌地獄,他心裏會怎麼想。
不過這馬上有個施慈貼上去,他應該落差不會那麼大的。
施暖看著萬霞抱著孩子上了出租車,那個女人,其實也不容易。
一個人帶著孩子這麼多年。
施暖回了家,從電梯剛一出來,就看見蘇芬站在她家門口。
看見蘇芬出現在這裏,施暖嚇了好大一跳,她心虛,因著股份的事情,還因著她和穆封離了婚。
不知道蘇芬過來是算賬他們離婚,還是想把股份要回去。
施暖沒敢往前走,還是蘇芬聽見聲音看了過來。
她先看了看施暖的肚子,然後笑了一下。"暖暖。"
她態度倒是還行,看起來不是要算賬的樣子。
施暖慢步過去,同樣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蘇芬伸手摸了摸施暖的肚子,"我過來看看你,不邀請我進去麼。"
周姐那邊趕緊開了門,施暖和蘇芬進去。
蘇芬進去也是四下打量了一下,點點頭,"穆城這房子看起來是不錯。"
這麼說,就證明,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施暖沒說話,跟著蘇芬過去坐在沙發上。
周姐倒了茶水過來,但是蘇芬沒喝,她等著周姐走了,才看著施暖。"暖暖,我今天來,你一定很奇怪對不對,其實你和阿封的那些事情我們老人是不應該參與的,但是阿封是我的孩子,我看見他那個樣子,我也是心疼的。"
施暖沒說話,蘇芬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你們夫妻一場,你去看看他,我覺得他應該是想見你的。"
施暖皺眉,"他怎麼了?"
蘇芬歎了口氣,"人在醫院裏麵,醫生說是酒精中毒了,不知道喝了多少,他一個人在家,要不是那天公司那邊發現他沒去,打電話沒人接,去了家裏,都不敢想會出現什麼事情。"
施暖心裏一顫。
酒精中毒,那要喝多少才行啊。
蘇芬說到這裏,眼眶微微的有些紅。
施暖心裏也不舒服。
蘇芬和從前不一樣了,各個方麵都不一樣了。
她也沒逼施暖,說話的語氣也很好,到最後要走的時候還讓施暖不要送,說她現在多休息之類的。
施暖站在門口,看著蘇芬進了電梯,才閉了閉眼,靠在門上。
住院了。
居然住院了。
施暖回了屋子裏,拿了手機出來,調出穆封的電話,本來已經撥出去了,可是想了想,又掛斷了。
電話裏能說清楚什麼,什麼也不能。
她頹然的把電話放下,抓了抓頭發,蘇芬都親自過來了,她要是不去,似乎也不太好。
施暖一下午都不在狀態,看電視走神,看手機走神,拿著雜誌半個小時才發現雜誌拿倒了。
最後她靠在沙發上,想了想,又起來,進屋子裏收拾了一下,出來正看見周姐。
施暖舔了舔嘴唇,"我還要去一趟醫院,有點事情。"
周姐差不多能想到和穆封有關,蘇芬過來能說的也就是穆封了。
她點頭,"稍等,我收拾一下。"
兩個人再次去了醫院,已經算是下午,天氣涼爽了很多,可是施暖卻覺得手心裏都是汗。
她有些鄙視自己,前一段時間還說的那麼義正言辭。現在又跑過來了。
施暖去了住院部,還沒到住院部樓下,就碰見了齊陽,齊陽走的有些匆忙,不過看見施暖後馬上停下來,帶著笑意,"算你還有良心,知道過來看看他。"
施暖也不好說是蘇芬過去找了自己,隻問了一下,"他怎麼樣?"
齊陽哼了哼,"差點掛了,不過命大,被救回來了。"
施暖點點頭,"你要是忙。就去忙,我上去看看。"
齊陽瞄著施暖,"看歸看,你可別說什麼刺激他的話,他現在挺脆弱的。"
施暖聽得出這是齊陽的調侃之語,多餘的不說,隻點點頭,就錯身進了住院部。
穆封在VIP房間,施暖現在進了醫院就能想到很多的畫麵,比如說那時候的施從文,她到現在還能想到施從文吐血的場景。
她還能想到陸雲,她去陸雲的病房,說了很多刺激她的話,後來的陸雲。從那高高的天台上一躍而下,給自己的愛情和人生,畫上並不太圓滿的句號。
施暖和周姐按照蘇芬給的房間號碼找過去,那房間門關著,施暖走到門口,手剛放在門把手上,就聽見裏麵傳出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還要瞞我,哼,我可是很聰明的,你看看,這就被我找到了吧。"
這女人的聲音略微有些撒嬌的意思,施暖一愣,停下動作,側頭從病房門上的窗戶看進去。
穆封的病床旁邊,確實坐著個女人,正在低頭削水果,長發披肩,側麵看起來溫柔嫻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