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公司那邊去的一個轉彎口,施暖剛轉了個彎,路邊突然就衝出來個人,直接奔著她的車子撲過來。
施暖第一反應是踩刹車,第二反應是遇見碰瓷的了。
不過這路口都有監控,施暖心裏是不怕的。
她車子剛停下,那個因為她停車及時沒有撲在車子上,反應摔在地上的人馬上就爬了起來,過來直接趴在施暖的車頭上,"施暖,施暖。"
施暖皺著眉,看著前麵披頭散發還穿著病號服的應慧,一臉的不可思議。
應慧也不管那麼多,從車頭的地方爬到窗玻璃處,拍著施暖的車窗,"施暖,你出來,出來。"
施暖看著差一點把整張臉都貼在車窗上的應慧。驚訝的嘴都張開了。
應慧的臉上有紅腫的巴掌印,眼神有些癲狂。
她這個狀態施暖怎麼敢下車。
施暖稍微一猶豫,就看見車後麵過來幾個人,幾個長得高大的男人。
他們直接把應慧聰車旁拉走,有個人過來,隔著車窗,"太太,我們是穆先生派過來的,您不用擔心,這裏交給我們,您可以走了。"
施暖啊了一下,那人還衝著她微微躬身,然後轉身去了應慧那邊。
應慧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掙紮的厲害,間或帶兩句罵人的話。
那幾個人對她也算是客氣,隻是限製住她的動作,並沒有別的舉動。
施暖看著應慧掙紮間,病號服都扯開了,模樣像是瘋了。
她想不明白這是發什麼什麼事情。
不過看了看時間,離著上班沒剩多久,施暖還是踩了油門離開,不過給穆城打了電話過去。
穆城那邊馬上就接了,聲音清脆,"暖暖。"
施暖有些急,"我剛才看見應慧了,她攔了我的車,我看她穿著病號服,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看起來好像有點不正常啊。"
穆城一聽就有些著急,"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沒有。"施暖趕緊回答,"穆封派來的人把她治住了,我沒下車,不過我看她那樣子有些嚇人,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說著施暖報了地址過去。
穆城想了想,"好,我知道了,這個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
施暖再三叮囑穆城。應慧可能有什麼問題,讓他一定要帶著應慧好好查查,聽到穆城很耐心的一遍一遍答應之後,施暖才掛了電話。
然後緩了緩氣,自顧自的念了一句,"之前還打電話過來耀武揚威,今天這是怎麼了。"
在公司的一上午施暖都沒空閑下來,等著中午休息了,她才再次給穆城打了電話,穆城那邊還是很快接起來,一開始能聽見那邊吵吵嚷嚷,可緊接著穆城似乎是找了個清淨地方,"暖暖。"
施暖嗯了一下。"我就是問一下,應慧你帶去醫院了麼。"
穆城聲音很溫和,"嗯,我現在就在醫院了,她確實是出了一些問題,本來昨天就被送過來了,誰知道她今天一大早居然跑了,有沒有嚇到你。"
說實話是嚇了她一跳,不過施暖肯定不會這麼說,"沒有沒有,就是讓我很意外。"
穆城居然還能笑出來,"好了,你也別想那麼多,好好工作,應慧的事情,應家自然會處理。"
施暖其實還想問,應慧都這樣了,你還打算離婚麼。
不過好在理智還在,沒說出來。
掛了電話之後,施暖愣神了好一會才收拾東西出去。
她沒什麼胃口,在公司門口站了一會,想了想,直接過去開車,一路朝著醫院去了。
施清上次發來的照片還在,上麵清楚的顯示了施從文的病房號碼,她也不用詢問,看著樓層示意圖直接就找了過去。
施暖在走廊盡頭站了一會,走廊裏走動的人不多,這時候不是在吃飯,就是在躺著休息,她等了一下才去了施從文病房門口。
房間門是關著的,護工在裏麵吃飯,施暖直接推門進去,那護工愣了一下,轉頭看著施暖,"你找誰?"
施暖笑笑,"我來看看他。"
那護工是個上了年紀的人,盯著施暖,"你是誰?"
施暖直接朝著施從文病床那邊走,"我和他是朋友,聽說他住院了,過來看看。"
那護工也站了起來,跟著過來,有些戒備的看著施暖。
施暖隻在施從文床邊站好。
他確實是傷的厲害,頭上全是紗布,臉上也有傷,鼻子包著,眼睛和嘴巴露出來,不過嘴唇都是腫著的。
施暖皺了皺眉,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施從文是閉著眼睛的,施暖低頭看著他,話是對著護工問的。"他是睡著了麼?"
"算是吧,"護工開口,"他大多數時間都是這麼昏昏沉沉的,醫生說他腦子裏有瘀血,之前過來的時候動手術放出去了很多,還剩一點看看他自己能不能吸收,他如今這麼昏沉,也和腦震蕩有關係,醫生說慢慢養,後期好好養應該能恢複。"
那護工看著施從文,"他內髒好多都被打傷了,之前被引出去那麼多的血,還有骨折的地方。那個慘呦,這全身上下沒有好地方了。"
施暖哦了一下,點點頭,"他家裏人沒過來麼。"
那護工有些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他兒子過來了幾次,不過據說是挺忙的,每次都站一會就走了。"
那意思就是別人都沒過來了。
不過這種做法也挺符合施家那些人的作風的。
要不是場合不對勁,施暖都笑出來了。
她想了想,彎腰,"施從文。"
施從文一點反應都沒有,施暖又叫了一邊,還是沒反應,施暖抿著嘴。"不會是傻了吧。"
那護工愣了一下,看著施暖的眼神變了變,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這哪裏是朋友會說的。
施暖盯著施從文看了一會才很滿意的站起來,"嗯,挺好的。"
護工看了看施從文,看了看施暖,沒看出來哪裏好了。
施暖回頭看了看那護工,"好了,既然他還睡著,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直接就從病房出去了。
站在病房門口,施暖感覺胸口裏麵壓著很多年的一口濁氣才算散了出去。
站在施從文的病房門口想了想,應慧應該也在這邊,既然來了,總還是要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