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互道晚安之後,薑陽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打開燈的那一刻,薑陽看到了她之前在安陽的房間,怎麼說呢,還是一樣的讓人乏善可陳。
一切都沒有變,始終透露著那種狹小,空洞的氣息。
薑陽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個凳子,一盞台燈就是她房間的全部了,這個狹小的房間甚至連一個衣櫃也放不了。
開門的時候那種一月以來無人居住的密閉的空氣就朝薑陽飄了過來,幾欲令人窒息。
這一晚上,對回家這件事情盼望的高興的不得了的薑陽卻在透著隔音效果並不好的牆聽著隔壁薑祥酒醉後還能傳過來的鼾聲……失眠了。
她頭一次對自己的興致勃勃產生了懷疑,頭一次開始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
那就是她究竟是想回安陽,還是單純的懷念之前四個人在一起的日子?
答案顯然是後者,然而四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和弟弟上學回家,放學了全家人就能吃到媽媽親手做的飯菜的日子已經沒有了
這一晚上薑祥睡的很好,鼾聲陣陣,薑陽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薑陽就醒了,她醒的時候薑祥還沒醒,估計是昨晚酒喝多了,鼾聲如雷,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在一起生活十五年,薑陽當然知道薑祥是個什麼性子,於是留下了一張字條說明原委後,徑直就帶薑宇出門了。
安陽這個地方吧不大不小,不是什麼一線城市,也不是什麼二線城市,頂多算是一個發展的還可以的小城,各種吃食玩樂的地方都有。
薑陽在安陽待了十五年,對安陽是再熟悉不過了,閉著眼睛她都能知道怎麼走。
姐弟倆個先是去商場逛了一圈,急著薑陽就帶薑宇吃肯德基去了,這是她答應好的。
看著薑宇興致勃勃的點單的樣子,薑陽好心提醒他:“你最好排個序,今天吃什麼,後天吃什麼,大後天吃什麼,一連七天,天天不重樣!”
薑宇笑了道:“那我可得好好排個序。”
吃飯的過程中薑陽一直心不在焉,直到薑宇問她:“姐,要給爸打包一點帶回去嗎?”
薑陽看著桌子上的一片狼藉,又想起了臨出門時薑祥的鼾聲,點了點頭:“帶吧,他說不定還沒起來呢。”
果然,姐弟倆個都從外麵逛了一圈兒回來了,都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薑祥還沒醒。
薑陽無奈的把東西放好,也決定也去睡一覺,她爸睡到現在都沒醒呢,她也要睡。
而且,昨天晚上被薑祥的鼾聲吵的當真是一晚上沒睡,薑陽撲到床上,粘上枕頭幾乎就睡著了。
這一覺薑陽睡的很沉,睡的很好,也許是因為昨天失眠的緣故,她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半,窗外的太陽都已經慢慢收了顏色。
薑陽醒來的時候,薑祥早已醒了,因為之前她打包好的東西已經空了,此時打包袋被薑祥丟在了垃圾桶裏。
薑祥正在看電視,電視上放著實況足球,他一邊看,一邊不知道從哪搞來了點下酒菜,涼拌豬耳和炒花生就著酒喝著,一雙眼睛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看到精彩的地方便時不時發出一句好來。
聽到響動了朝門邊看過來,見是薑陽一驚:“你怎麼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望著對麵男人胡子拉茬,衣衫不整,好像從垃圾堆裏撿來的似的,薑陽煩躁的揪了揪頭發走到他旁邊坐著:“睡不著了…”
一邊坐著,薑陽也不客氣的拿了雙筷子就著涼拌豬耳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