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要是薑宇也在這兒就好了,他也沒見過大海,到時候指不定多高興呢,說不定比我還瘋。”
陳麗君沒說話也沒歎氣,隻是看著海淡淡的說道:“有機會的,等他長大了你就能帶他來了。”
回去的路上,天上的晚霞還沒完全散去,但已經冒出了一些早出的星子,造成了一副晚霞與星星並出的奇象。
薑陽牽著母親的手慢慢走,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家。
晚上的時候,吃過了美食,見過了大海的薑陽本來以為自己能睡個好覺,但毫不懷疑的在他鄉的第一個晚上依舊失眠了。
聞著被子上隱隱散發著的黴氣,這還有空氣中隱隱的那種海風的味道,一切都是不熟悉的,一切也都像手裏有著黴味的被子一樣,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漸漸發黴。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薑陽就起床了,今天是她去新學校報到的日子,嶄新的地方,嶄新的人,這一切對她來說既陌生又緊張,略微夾雜點興奮。
薑陽從家裏出門的時候天還比較早,甚至能看見不遠處露出的一片魚肚白,吹著海邊清爽的海風薑陽感到即將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定居下來的興奮,真好,真好,終於遠離那個地方了。
南蒲的天氣氤氳夾雜著海風,薑陽就順著海邊走,從她所居住的地方到新學校並不遠,隻不過要經過海邊而已。
薑陽的步伐也不自覺的放慢,看著金色的陽光灑滿不遠處有著白色的細沙的沙灘,落在波光掠影的海麵,就像音符那樣跳動,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就連偶然躍入畫麵的少年也像是提早入畫了一般的契合,驀的,身後一陣叮鈴鈴的聲音傳過來。
薑陽下意識的回頭看,就見一個騎著單車的少年從身後駛來,他略微偏著頭,嘴角揚起,他的身後正是那一輪剛跳出海麵的紅日。
薑陽看過去的時候,他顯然也看到了她,恍惚中竟讓薑陽生出一絲錯覺,他是對她笑一般。
不過這錯覺並沒有持續多久,隨著逐漸遠去的叮鈴聲薑陽逐漸回過神來,抬手看了看手表,暗暗罵了一句:“美色誤人!”
就緊跟著跑了起來,才上學第一天她可不想遲到,好在生活並沒有偶像劇那般狗血,薑陽還是如願趕上了,不過第一天去新學校報到,薑陽還是有點緊張。
站在講台上攥緊了手中的書包帶子好不容易將自我介紹背書一般麵無表情的講完後,薑陽就鬆了一口氣,呼,這可真嚇人,上講台講話簡直比讓她死還難受。
自我介紹完後就是分位置了,可是薑陽是突然轉來的,班主任也是臨時才知道的消息,眼下這一大班子人把座位坐的滿滿當當的,還真難以找出一個空閑的位子。
於是,班主任抱歉的對薑陽笑笑說:“麻煩你了,同學,班上人都坐滿了,隻能麻煩你去二樓搬一張桌子下來了。”
薑陽揮揮手笑著不麻煩,不麻煩,等她跑到二樓去的時候這才想起自己忘了關鍵的一件事,那就是到二樓的哪裏去搬空桌子
眼下二樓所有的教室都在上課,她也不能一間一間去查看,正當薑陽急的抓耳撓腮,想著要不然回一樓問下班主任放空桌子的地方到底在哪,剛要下樓梯的時候卻差點撞到一個人。
薑陽看也不看下意識的就開始道歉:“對不起,沒有撞到你吧?”
從頭頂上卻傳來一個略微有點驚訝的聲音:
“你又沒撞到我,你到個什麼道歉”
少年的聲音很好聽,許是因為是少年人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湊的太近的緣故,總之薑陽從他那聲音裏聽出了一絲促狹的意味來。
她本就不是個善於聊天或者接茬的性格,自小和男生的接觸也僅限於她弟薑宇,那是因為在她眼裏,薑宇就是薑宇,他不屬於男人或者女人任何一種生物。
理所應當的,薑陽的體溫上升了一些,她下意識的拉開與眼前這人的距離,隻想著趕快下樓找老師。
他跨過她走了幾步,回頭見她還沒有跟上來甚至還想下樓去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叫住了她:
“同學,你去哪桌子不搬了?”
她回過頭有些懵懵懂懂的望著他,無意識的回了句“啊?”
男孩見她是真不記得了,無奈的隻能重複一遍:“我叫蘇摯陽,是你的同班同學,是
董老師叫我來幫你的,而且我們早上才見過麵,你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啊?”
眼前的蘇摯陽站在離她不遠的幾級台階上朝她望來
薑陽突然福至心靈的想了起來,海邊,少年,腳踏車,原來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