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溦兮有些興奮的看著彌散,見他緩緩的朝自己走過來,又伸出胳膊喊小二要了一壺這裏最好的酒。
和女子的灑脫不認同,彌撒今日要說的話和要做的事有些難以啟齒的狹促。
他從太師府門前發現了她又在這外麵等了許久,見人出來的時候一麵歎息又一麵擠著笑臉回應別人的邀請,心裏便覺得這人和從前一模一樣,十分有趣。
這樣的有趣的姑娘如果能留在他的身邊、、、
“姑娘今後打算去哪裏?”酒杯的溫度沿著杯沿傳遞到了男子的手指尖,不知道此時是他的手溫度更熱些,還是這酒的溫度更高些。
“就在京城啊。”容溦兮不暇思索的說道,“現在京城開鋪子賣胭脂香料,等有了錢再出去到處看看,天下這麼大我老是叫別人出去看看,其實自己也沒看過多少地方呢。”
她用手指頭八棱著自己去過的地方,剛到第三根手指的時候就戛然而止了,不由得心中又是歎息一聲。
彌撒看著姑娘頗有遺憾的意思,輕笑道,“姑娘要不要去我的家鄉看看。”
容溦兮抬頭看他。
“我的家鄉不在蒼州而是在比蒼州更遠的草原,那裏青草離離,有天下跑的最快的烈馬,還有飛的最迅猛的雄鷹,還有酒,有肉,姑娘若是願意來、、、等我將家園重建,姑娘便是我家的上賓,我定會好好招待。”
容溦兮點了點頭,想起了他家裏的事情,“看來將軍也要帶著你妹妹回家了。”
彌撒一怔,聽了這個“也”字不由得想問一問緣由。
容溦兮笑了笑,說道,“最近離開了很多人,三爺,夢姑,湄兮,靈芸,秦先生、、、”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所有人都有了歸宿。
“是啊。”彌撒欣慰的說道:“聖上已經下旨願意豬我一臂之力帶兵乘勝追擊韃靼,相信不日我和我妹妹就可以回到家園了。”
“怎麼樣?姑娘願意與我同去嗎?”
“蘇溫言不去嗎?”容溦兮歪著頭顯然是沒明白過來彌撒話裏的意思。
彌撒微微握拳,心裏的話埋了許久也說不出口,可眼下說的不清不楚也無端的叫人誤會。
“世子不去,若是去了,隻有我帶著姑娘去,姑娘喜歡那裏還可以在那裏安家,我、、、定然不會讓人欺負了姑娘。”
容溦兮手中一抖,她怔鬆了一會,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她臉上一會紅一會青,看著他說話尷尬的樣子大抵也猜出來了這話裏話外的含義。
彌撒的手勇敢的往前伸,眼看著就要碰到女子的冰肌玉骨,卻見著那雙手猛的一抽縮回了袖子裏。
容溦兮嘴角咳嗽了兩聲。
實在想不明白這人是什麼時候對她存了這份心思來的,他明明也知道自己和蘇溫言的關係,雖然吵架了,可到底自己心裏是放不下他的。
莫不是今早他也將這話和蘇溫言說了,而那個人忘恩負義已經不在乎她如何如何了吧。
彌撒看著眼前的人胸口不斷地欺負,臉上也從青紅變成了鐵青,心下隻當是自己的無禮和魯莽將人惹惱了,趕忙說道,“是我說的太直接了,請姑娘原諒,隻是過不久我就要出發,這些話不說出來恐怕也沒有什麼時候能說出口了,姑娘不必將我的話往心裏去,這杯酒就當是我的賠罪吧。”
彌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容溦兮才從剛才的話裏反應了過來,見麵前的人落落大方並沒有惱意實在是個坦蕩之人,便也舉起了舉杯對飲了一番。
“是我要請將軍原諒才是。”她開口說道,“天地之大我的確是要看看,隻是、、、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