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李涵菱在房間裏聽得瑟瑟發抖。
這邊關根本沒有兵變,容祁和蘇明燁根本沒有身陷囹圄。
她渾身顫抖的不停,嘴唇慘白的厲害。
如今宮裏如此,山上就更不不用說了,蘇明禮的夢碎了,她的夢也要碎了,可即便是碎了隻要她一天沒死一天就還有機會。
梨花木嵌著明晃晃的銅鏡裏映照出了她一身裝扮,暗紅色的鳳袍上繡著金鳳流雲,頭頂上的鳳冠嵌著南海珍珠。
本是奢望了一身的衣服,卻在這時候成了她的催命符,李涵菱雪嫩嫵媚的小臉被嚇得慘白,她忙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地上倒去。
就在她拚命解開衣服準備一邊準備爬起來趕緊趁亂逃走的時候,一開門卻是一把冷劍輕輕的抵在了她的喉間。
“又見麵了,李小姐。”
李涵菱的眼睛不忍的顫抖,連嘴角都是抖動的,“又是你這死丫頭。”
湄兮眼尾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她步步逼近李涵菱,逼著她老老實實的退回到了屋子裏,後麵是一種赤眉親隨,各個眼神陰森,表情嚴肅,嚇得李涵菱不敢再多言一句。
片刻,她的下巴被利刃輕輕的勾起,湄兮左瞧右看故意嚇唬到,“若是這張臉以後不能以色侍人,不知道李小姐還有沒有心情嘲弄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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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花園內,兩兵對陣,小九和容溦兮配合著左右夾攻,打的對方兩手無措,卸甲棄刃的被赤眉軍捆在了地上。
容溦兮緊忙去裏麵先一步的接出了林芝。
餘媽媽一邊喊著阿彌陀佛老天有眼,一邊扶著林芝緩緩的從裏麵出來。
宮門口是雲來客棧已經安排好的馬車,容溦兮看著十幾輛馬車列在遠處嘴角哼哧了一聲,又是擔心又是委屈。
“侯爺呢?”林芝在馬車裏坐下見容溦兮要走忽的拽住了人問道,“侯爺不會有事吧。”
容溦兮回身握了握林芝的手,“夫人放心,侯爺吉人自有天相,夫人安心在府裏準備好搓衣板就是了。”
容祁撒了個彌天大謊,一點兒也沒顧忌道林芝的身子,回去跪搓衣板那都是輕的了。
另一麵,小九見容溦兮在宮中清理殘餘,心中始終放心不下山上,輕笑的牽過來了一匹馬說道,“去看看吧,許久沒打仗了,到那地方小心些。”
容溦兮怔了怔神,露出感激的一笑,小九不適應這人女孩子的樣子,便撓了撓耳朵隨口說道,“隻記得我的好,回去在翠兒麵前多給我說幾句好話。”
“遵將軍命。”容溦兮打趣一笑,轉身翻越馬上甩了甩鞭子策馬而去。
彼時的祭祀典禮上,南宮靜靜的坐在祭台的鍾鼎旁邊,看著蘇明禮一步一步的從一千零捌拾的台階之下闊步走來,她的眉宇間有怨懟,但更多的還是欣慰。
若是惠帝早就死了,她便能自欺欺人帶著他的愛孤獨終老,他們兒子也不會一直隱藏在蘇明燁的身後,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隻希望日後的一切能夠順心如意。
她喉嚨刺癢,一股腥味往上襲來,南宮不敢咳嗽生怕耽誤了蘇明禮的祭祀典禮,一麵麵帶微笑一麵將腥味吞咽下去。
站在祭台最前麵的是秦川,他的眼睛目不斜視的看著遠處升起的青煙,心中沉下一聲,準備帶著周圍的僧侶開始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