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溦兮自然知道蘇嬤嬤指代的是什麼事兒,兩人不言而喻的對視了一眼。
蘇嬤嬤瞄著容溦兮的神色,心下猶豫的話張了口又咽了回去,聽著容溦兮謝過林太醫的事情,又問了問太後的身子如何,要不要調香送去之類的方才準備離開。
臨走前,她略帶深意的看過了容溦兮一眼又說道,“你要是惦記你家夫人就往禦花園去,那些官眷都被關在那,隻是那四周有禁軍包圍著你想進去恐怕是不能。”
容溦兮點了點頭,那裏頭至少還有餘媽媽在,一切都不用擔心,但若是能遠遠的瞧上一眼到也安心不少。
蘇嬤嬤知道現在這宮裏已經不是惠帝說了算的,但太後現在還是太後,大事兒做不了主,自己個兒的事情讓人去辦還是能給些麵子的。
她說道,“你等去了就說是太後娘娘想要禦花園的海棠樹葉帶走做蘸花的,他們不會攔著你,隻要你別亂跑別給太後惹了事兒便是。”
蘇嬤嬤是宮裏的老嬤嬤了,考慮的事情總比這些小輩周到些,這些事許是她今日見著容溦兮的第一眼就已經想好了,容溦兮感激謝過,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蘇嬤嬤便退了容溦兮去了。
待她拎著竹籃往禦花園去的時候果不其然像蘇嬤嬤所說,一圈的禁衛軍幾乎是肩膀貼著肩膀,任是一隻蚊子也飛不進去。
裏麵囚禁的多是效忠於惠帝的忠良世家,而倒向蘇明禮的人基本都還在外麵逍遙法外。
做了虧心事才怕鬼敲門。
蘇明禮這般堂而皇之的行為就像是恨不得拔了自己的皮囊讓天下人都看見他的狠戾乖張一樣。
“什麼人!”攔路的護衛嗬斥道。
容溦兮笑著作揖,同人柔聲細語的說道,“奴婢是奉太後娘娘的旨意來禦花園撿一些海棠樹葉的。”
那護衛沒好眼色的將人上下打量了人一眼,厲聲道,“禦花園現在住的都是大殿下的貴客,閑雜人等不準進入。”
“太後娘娘也不行?”
那護衛怔鬆了一下,隻按照上麵的要求辦事,但太後的身份非比尋常他不敢亂做決定。
“原來是容掌事。”
陰森的聲音從容溦兮的身後傳來,她扭頭看著大搖大擺走過來的禁軍都督款款一笑道,“見過大都督。”
男人冷漠的嗤笑了一聲,旋即是更加咬牙切齒的臉。
“我竟不知容掌事也能進宮裏來給太後辦事。”
他目光古怪的看著容溦兮,容溦兮卻心想:能再遇到你我可是一點也不意外。
“都督說笑了,奴婢榮幸被太後選中進宮調香已經有個把月了,隻是太後看我家夫人孤苦伶仃沒人照顧這才暫時放了我回去,如今我家夫人被都督‘請了’進來,自然我也就該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