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們我就想到了月清。”辛姨娘不等追問,觸景傷情的就把心裏話都交代了。
容溦兮和湄兮一聽手上的動作均是一頓。
譚文英和辛姨娘對月清的事情不像容溦兮他們知道的那麼清楚,這些年來辛姨娘對月清就像是對自己的孩子一樣,知她冷暖,日日將她是捧在手裏怕壞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看了辛姨娘這樣,她們二人也是心中一動。
可她們不能說,雖不是故意瞞著姨娘,但若是走漏給了譚文英興許太師那邊會生氣的,這麼久了太師府一點關於月清的消息都沒有,可見是太師得知了也故意沒有說出譚月清的下落。
這不是他們應該多嘴的時候。
“我就是心疼月清,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孤零零的,那地方哪有什麼吃的喝的呀,她長這麼大哪吃過苦啊。”
辛姨娘悶悶的哭聲從手帕裏傳了出來,屋裏的人似是嫌棄的翻了一個身,幾個人忙是縮到了一塊。
容溦兮拍了拍辛姨娘的後背,軍中的動向不可說,隻能寬慰道,“姨娘別擔心,外麵的日子雖是苦一些,可月清心裏高興比什麼都重要,在這裏呆下去月清也不會開心的,況且這邊的事情不比外麵的少,出行在外身子會疲憊,但心裏敞亮,一味的窩守在這,她的年華可就虛度了。”
“是啊。”湄兮也跟著說道,“您別看月清是個柔弱的千金小姐,其實骨子裏堅強著呢,她心裏可有主意了,人又聰明善良,走到哪裏都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兩個人一言一語,說說笑笑,這事也就過去了,辛姨娘漸漸寬了心,重新拾起了希望。
“姨娘今天是來幹嘛的?”容溦兮問道,瞧她剛才打量屋子的模樣她就猜出了辛姨娘是頭回來,府裏的女子很少在外拋頭露麵,辛姨娘想來定是被譚文英勸出來的。
無事不起早,譚文英讓她過來,絕不會隻是看看老爺子那麼簡單的。
辛姨娘神情若有所思,伸著脖子又看了看裏麵的熟睡的太師。
“我今天來也是受了我家老爺的令,來接太師回府的。”她說著捋了捋耳鬢的頭發。
這話對她來說極難開口,當初太師已經在街上公然和譚文英斷絕父子關係了,譚文英那個不是物的牆頭草,看著那邊起來了便紅了眼,如今落敗了才回過神想將親爹尋回去,可老爺子是個硬骨頭,凡事說到做到,怎麼肯隨隨便便就原諒他。
如今他登門了老爺子不是打就是罵。
街坊鄰居市井百姓都在兩邊看著叫好,他一個侍郎的麵子往哪裏放。
他想來想去無奈打了感情牌,辛姨娘在府裏伺候老的照顧小的,這些年雖無所出但起碼對府裏貢獻了這些青春年華,從沒有一絲怨言。
也正因為如此太師無論如何都會給她幾分麵子。
今日來了,這麵子的確也是給了,但對太師來說沒把她想打譚文英一樣打出去就是對那家人的客氣了。
容溦兮頓了頓,好生說道,“這、也要看太師的意思,總不好五花大綁的吧。”
“不不不。”辛姨娘忙招手道,“不會強迫,隻是以後我會日日都來,直到太師原諒了老爺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