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師一起釣魚的老友見到了兩個丫頭,太師衝他說道,“這倆人定是聞到魚腥味兒來我這蹭飯來了。”
那老人家也跟著笑了起來,和太師打趣道,“人家年輕人每日忙得很,能來看看你還得給你做飯呢,沒她倆來你這魚又得防臭了不可。”
理是這麼個理,可太師就是不承認。
幾個人哈哈了幾句,容溦兮和湄兮一人攙扶了一頭攜著太師回了家。
“入秋了外頭就冷了,以後您還是少去河邊釣魚吧,您要是想吃魚,我去攤子上給您買。”
一進屋,該上炕的上炕,該幹活的幹活,容溦兮擼起了袖子就把屋裏的火爐點起來了,接著就往灶台下麵加柴火,拉風箱。
活脫脫一個農家婦女。
“太師,您這怎麼這麼多碳都不用啊,往後的日子您的往屋外燒炭了,要不這炕冰冰涼。”
太師輕哼了一聲,這碳一份是孫時送來的,一份是譚文英送來的,孫時的那一份他早就用了,譚文英的這一份他是不稀罕用。
這容溦兮聽了就不能慣著太師了。
用他譚文英的東西怎麼了,就用就用,用到他沒有官碳了把自己凍感冒了才好呢,說到這她又忽然想起了遠在北麵的赤眉軍。
這邊入了秋,那邊許是已經下雪了,也不知道他們有了淮商跟著,衣服夠不夠厚,被子夠不夠暖。
“做你的魚吧,月清幹活的時候可沒你這麼嘮叨。”太師瞄了一眼容溦兮低頭偷笑,抬頭又看看湄兮拿著一塊抹布晃神。
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品大官,從沒注意過月清身邊的這倆孩子,不止是他們倆,就連外頭的很多百姓他都看不見。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自己是個貧農了,要不說人到了最低處才知道誰好誰壞呢。
眼下他住的是容溦兮給租下來的房子,房子不用自己掃,湄兮知他愛幹淨,兩三日就來收拾一會,每日吃的呢是四鄰送來的吃食,這些飯菜雖比不上太師府裏四司六局做的好,卻是別有一番人情味在裏頭。
這日子別說,他是仗著別人的光越過越舒坦了。
現在生活比剛到這裏的時候好了,心結也開了,雖然月清去追求幸福了,但還有兩個不是親孫女勝似親孫女的孩子照顧,他心裏暖的很。
因此,一看到這倆姑娘稍稍州一個眉頭,他這個沒事兒幹的老人家就開始擔心了。
是不是受人欺負了呀。
雲來客棧可是雲集過不少的大官啊。
官場的事兒他最清楚了,別看忠國公下去了,下一個忠國公還會上來的。
曆朝曆代哪個時候沒有貪官。
“湄兮,你想什麼呢?”
希望她別怪他老人家多嘴。
湄兮回過身的時候渾身抖了一下,摸了摸胳膊才說道,“沒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屋裏有點冷,應該從我那拿個湯匙過來給您抱著的。”
“對呀!”
太師嚇了一跳,白了容溦兮一眼。
一說道家裏缺什麼少什麼容溦兮來勁兒了,她怎麼就想不到了呢,自己日日守著兩個湯匙頂多能用上一個另一個正好給太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