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勇侯用兵如神,蘇明燁絕不會懷疑。
但蘇明壬也是多年征戰,上一回正是敗在了韃靼人的手中,蘇明燁以為,還是不應該輕敵的好。
蘇明燁能有這樣的心思,容祁覺得他已經進步了許多,事實上他說對蘇明燁有信心,覺得他們沒有問題的那些話有五成都是為了鼓舞軍心的,蘇明燁曾經是個花瓶太子,這事人盡皆知,他再不替他找補回來一些,隻怕這赤眉軍的軍心也早就散了。
當然了,他不但是進步,而且提醒的非常對,若是蘇明燁隻是說要小心注意,他一定隻會傻嗬嗬的笑道那是因為上回蘇明壬打仗沒帶著他。
可蘇明燁不但提醒他了,還分析了現在的情況,甚至說出了那一句許久都沒有聽到的話,他說天子守國門,君王社稷死。
容祁心中一震,備受感動。
他想起了上一回禦駕親征還是三年前,先帝在世,常以武王自居,率領他父親和一眾將軍南北征戰的收複回了半壁江山,那時候也是大鄴的盛世。
可自從惠帝登基,這事便成了蘇明壬的事情,再無什麼真正的親征一說。
所以每當回憶起這些事的時候,午夜夢回時他也會捫心自問,當初扶持惠帝上位到底對還是錯,也可能扶持惠帝,一切也是為了當年如妃的一句話啦照顧蘇明燁罷了。
可惠帝不去,齊王上去便是好了嗎。
也未必的。
“報——”
忽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傳報,隻見領頭的小兵身後跟著的是容祁派出去的探子,他倆身形矯健,一左一右壓著一名士兵朝著二人走來。
兩人相視一眼,容祁上前喝道,“怎麼回事。”
這兩個人是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如今壓著小兵回來,必是發現了這人的齷齪行徑。
探子回道,“啟稟殿下,啟稟侯爺,我二人本是要回來給侯爺稟報消息,卻在樹後發現了此人正在後麵偷聽,我二人當即將此人拿下,聽候侯爺發落。”
偷聽?
容祁威嚴的靠近那地上的小兵,猛地一腳抬起,將他踹到了地上。
那小兵連滾帶爬的的又跪了回來,磕頭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小的是想出來解手的,不知道是侯爺和殿下在此處啊。”
“全軍的人都知道,偏你不知道?”
騙鬼呢你。
那小兵忙說道,“小的方才睡著了,起來以後就奔這頭來了,小的是睡蒙了呀。”
容祁聽完回望了蘇明燁一眼,“此人,殿下要如何處置?”
這句話無非是在告訴眼前的這些人,在這裏頭,蘇明燁才是老大,自己做什麼也是聽他的吩咐,絕不會姑息和放縱任何一名士兵。
蘇明燁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地上的人,一偏頭說道,“他懷裏麵的是什麼?”
話音剛落,容祁也回過了頭來,則一瞧果不其然她的懷裏又一方帕子,隻是帕子倒是沒有什麼,隨軍的士兵好多已經有了家室,妻子臨行前會求錦囊繡手帕給帶在身上都不足為奇。
但這人的明顯是有問題的,遠遠一瞧便是濃重的血色,卻又不似身上包紮傷口的血跡,反而是有跡可循,刻意留下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