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靈芸點了點頭,“這事我心想也許世子也是知道了的,我不過是覺得自己在這裏毫無用處,知道了一點消息就像傳遞給世子罷了。就當、是報恩了。”
“你不是無用的。”容溦兮笑了笑,“你若是好好的我們大家都會很開心的。”
黑夜裏,容溦兮的聲音夾雜春風般的笑意,靈芸能聽得出來這是真心話,她這些年沒有被人惦記過,惦記她的那些人無一不是想利用她傷害她的。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覺得她活在世上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
“真的嗎?”她壓住哽咽。
容溦兮很是幹脆的點了點頭,可又怕她看不見,於是說道,“那是當然,不僅是我和世子,柳大人也會很開心的,你瞧他一和你說話都結巴了。”
“你、、”
靈芸此時才是個結巴,容溦兮雖看不到她的表情,卻知曉她的性子此時必是羞紅了小臉的。
於是她想睡靈芸卻鬧騰了一會,倆人說了些悄悄話,今夜方算過去。
東門已開,靈芸一早上伴著蒙霧被蘇嬤嬤送到了門口,蘇嬤嬤瞧兩個小丫頭如此的親密,想起這些年來自己在深宮裏的日子,竟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忽的她也開始向往起了宮外的生活。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隻要太後在宮裏一天,她就會陪著一天。
這幾日無事,直到見到夢姑之前,容溦兮都在心裏考量著一件事情,那就是蘇明燁是不是一個能扶得上牆的皇帝。
她曾經是義無反顧的,可現在看著惠帝一日比一日荒唐,不過三年,像是判若兩人,她忽然擔心蘇明燁也會如此。
他繼承了惠帝感性的一麵,對花兒草兒全都放不下,可又無能為力的去保護。
她不擔心什麼皇位,隻擔心了侯爺和蘇溫言的現在的付出以後若是毫無回報該會如何。
容祁一定會後悔,而以蘇溫言現在的脾氣定是會親手把他拽下來,與其到時候會如此決裂,倒不如自己先給他提個醒。
這事容祁現在還不能知道,他在戰場上絕不能讓她知道惠帝的情況,他的每一刀每一箭都不能有絲毫的遲疑。
“想什麼呢?”遠遠兒太後的聲音從簾子裏飄了過來,容溦兮猛地回過神,蘇嬤嬤的笑聲就跟著傳了過來。
“要我說太後既然隻是喜歡溦兮姑娘的手藝放在外頭偶爾進宮也是一樣的,省的世子老往咱們這跑,也省下溦兮日夜思念了。”蘇嬤嬤笑道。
太後睨了人一眼,說道,“我看是你念著外頭的人了吧。”
蘇嬤嬤本是打趣容溦兮的意思,誰知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太後好頓笑話,她這一把年紀了,被開了這樣的玩笑,臉上也紅的跟個什麼似的,還不如一個丫頭臉皮厚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