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在門口候著,瞧著容溦兮來了也不似白日裏熱情,隻暗示她在旁邊跟著站好。
不大一會兒屋門敞開,以為宮人拿著拿著玉牌衝著太後微微的施禮,笑盈盈的便除了宮苑。
掌燈的婢女們原本站成兩拍,等這位公公走了也蛇形一般的跟著人家屁股後麵走了。
原來是這位公公帶來的人,容溦兮心道,扭頭看向一臉擔憂的蘇嬤嬤,她暗地裏碎了人一口,扭頭衝進了屋裏,彎著腰詢問著剛才的情況,容溦兮不知該留還是該走,在門口杵了半天,聽到蘇嬤嬤喚她倒水這才冒蒙的跟了進去。
她端著茶水遞到太後麵前,太後疲憊的擺了擺手,不過四十歲的容顏好像一下蒼老了二十歲。
她擺了擺手,說道,“我喝不下。”
蘇嬤嬤怎麼肯她接過容溦兮手裏的茶,勸道,“娘娘喝不下也要喝,這都是為了自己的。”
為了自己的。
太後含著疲憊抬眼看著蘇嬤嬤誠摯的目光,到底也沒有再繼續執拗下去,但小小的抿上一口隻做是潤唇的作用了。
她歎了口氣,“她終於還是把利爪朝我伸過來了。”
誰的利爪。
皇後嗎。
容溦兮低頭規矩的站在旁側。
蘇嬤嬤道,“娘娘不必在意她,娘娘看過大風大浪,還在意這麼一個雛兒嗎,那兵權給她就給了,她想要便要了,娘娘放心,她今日敢這麼做也是得了皇上的準許的,既然是皇上準許的就不會用您的兵去做的沒皮沒臉的壞事。”
“自然不是壞事。”太後笑了笑,“可她收回我的兵權聽說是要充斥在自己兒子門下的,如今赤眉軍都是毅勇侯的,說不定以後也是太子的,她自己的兒子現在什麼都有了唯獨沒有自己的兵,她做娘的真是考慮的長遠啊,先勸說皇帝從我這收回去,日後再從皇帝那要來給她兒子,真是好算計。”
蘇嬤嬤冷哼了一聲,和太後娘娘作對那就是和她作對。
她想著宮裏頭那幾個黑心肝的,憤憤說道,“她那樣的蠢腦子怎麼想明白這些事,依老奴看,定是那個齊王替她參謀出來的。”
她想了想,一定是這樣了,南宮就是個蠢貨,若不蠢也不會這麼壞。
可齊王在陰險上可就是排的上號的了。
她看向了容溦兮,這話她一禿嚕嘴就說出來了,也沒管旁邊有沒有人。
“溦兮,你去叫下人燒上幾鍋開水,待會兒太後娘娘要泡個澡。”
容溦兮像是解脫了一樣,點頭應了一聲便匆忙出去辦事去了。
太後看著容溦兮的背影,眉眼笑了笑,推搡了一把蘇嬤嬤,“你這個老婆子說就說了,她到底也不是外人了,有什麼好顧忌的。”
蘇嬤嬤見太後幾日來難得一笑,心裏也舒展了不少。
“這不是都替娘娘著想嗎,他們外頭的是想給娘娘報知遇之恩,可奴才知道娘娘隻想要安穩。”
太後笑而不語。
曾經的她的確渴望一份安穩,可現在是別人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