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言若不是陰沉不定的性子,一定會很招京中貴女們的喜愛。
畢竟他這副欲擒故縱的樣子很少有人的抵抗的住,容溦兮忽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下問了,她努著的嘴憋了下去,像是吃一個悶胡桃,半響也沒說個話來。
十六歲的容溦兮誰都不怕,可二十歲的容溦兮卻瞻前顧後,侯府裏的老媽媽們說的對,她就是個喜歡操心的管家婆。
她想張嘴可一時半會都沒能發出聲音。
蘇溫言目光沉沉,像是看透了她一般一針見血的說道,“你不繼續問是怕我提及我母親傷心?”
容溦兮更不知所措了,明明從侯府出來她還氣勢洶洶的問問宮裏的事他是不是都知曉,問問他把靈芸送進宮要幹什麼。
現在她成了個啞巴。
“你的手那時候很涼。”容溦兮悠然說道。
三年前在假山後麵偷聽南宮皇後和齊王的對話時,抵在她頭頂的少年仿佛是在尋找一根可以支撐他聽完所有的稻草,容溦兮無意中成為了那根稻草,她記得她當時還不明白該如何安慰一個男子,尤其是他這樣喜歡事事藏在心裏的男子。
所以她握住了他的手,那樣徹骨的寒涼直到他們十指交叉的時候才漸漸退散。
蘇溫言的笑容忽然僵住,眼神沉沉的看著麵前的女子。興許是感受到了兩人氣氛的凝固和尷尬,容溦兮強迫著自己抬起頭看向了別處,腳步也不自覺的繞著金桂樹走了一圈。
“剛才聽慶鬆說太子來過了?”
“嗯。”身後的男人半響沒說話,僵住的笑容變成了一聲輕笑,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抱著樹轉圈圈的姑娘。
“太子看到這棵樹一定很高興吧,剛才我去侯府,發現他的魚堅強也養的很好,你說這是不是吉兆?”
蘇溫言幹脆利落道,“自然,何況他拿了我的東西,更是喜上加喜了。”
容溦兮的眼睛眨巴了兩下,想了一想,“什麼東西?”
“一張可以調遣五軍的軍令。”蘇溫言勾起的笑似是很慢自己的這項計劃。“我已經和容祁說了,不到最後不要用,畢竟用了我這邊也是要麻煩替他擦屁股的。”
“你和侯爺都說了?”容溦兮後背彎了下去,她有些不依不饒又上了頭的說道,“你為什麼什麼都和侯爺說呀,你怎麼、不和我說呢。”
蘇溫言也沒有遲疑,隻是抿了抿嘴,笑說道,“你能帶軍嗎?還是你有官位?”
容溦兮半張著嘴,這又是瞧不起他們女子了,前有蘇明壬,後有蘇溫言,他們可真不愧是表兄弟呀。
蘇溫言見好就收立刻說道,“你這有你的本事,可眼下是他們要出兵打仗,我自然得先知會他們,你瞧,我現在不是自願告訴你的嗎?”
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容溦兮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於是神色又恢複如常的說道,“那軍令可是要蓋官印的,國之大器,你說蓋就蓋了?莫不是假的吧。”
她心中坦然後忽然腦中一片清明,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摸上了自己的發簪。
這塊邊角料怎麼來的她還沒好好和他算過帳呢。
蘇溫言看她手上的動作也知道了她的知道,不愧是小狐狸,確實偷偷摸摸的幹了不少事情,他很是歡喜的說道,“我若說其實官印是你這頭釵的邊角料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