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躲不開你(1 / 2)

凡是大鄴臣民,誰不希望韃靼戰敗呢。

蘇明燁細細的回味蘇溫言的這句話,覺得他又是在同自己鬧笑話。

手裏的文書上的印章清晰可見,他不由得開始佩服起了這位本該遠在江南的世子,若不然說如今商賈最大,蘇溫言能弄到這印章也是一種本事了。

“啟稟殿下,孫大人求見。”

孫大人,是孫時不成。

蘇明燁在營帳內回過了神來,低聲喊了一聲進來。

旋即,營帳的簾子被掀開,一身藍衣圓袍官府的男子款款的歐了進來,那人目光深邃猶如星河,等簾子放下蘇明燁才看到他臉上陰沉的麵容。

“孫大人請坐。”蘇明燁一邊說著,一邊點燃了旁邊的火爐,將冷卻了的酒壺又重新的放了上去。

孫時眼神清冷,掀衣而坐,神色淡然而冷漠的看著蘇明燁的一舉一動。

“太子殿下果然不是凡人,麵對韃靼萬人的鐵騎還能如此雅致。”孫時看著人說道。

蘇明燁笑了笑。

“孫大人今日沒有帶本也沒有帶筆,難不成隻是來看看我落魄的模樣嗎。”

“下官不敢。”

孫時嘴上說著不敢,聲音卻沒有一分一毫的退讓。

說話的功夫,蘇明燁已經將親手燙好的熱酒灌入了孫時的杯盞中,“不溫不涼,正是喝這雪花酒的好時候。”

對麵的男人未動,可蘇明燁看的出來,他心中有氣,就連拳頭也是微微攥緊的。

他笑了一下,“孫大人不妨有話直說,我記得在璿璣閣的時候孫大人可是知無不言的將我數落了一頓。”

孫時拿眼睛去看他,蘇明燁溫和的臉上一片平靜,見他這般神色自如的模樣,孫時心中更是難捱的苦悶。

他壓著嗓音說道,“殿下清冷,也薄情。”

薄情二字一出,蘇明燁的手微微一頓。

腦中的女子一顰一笑,時喜時憂,他記得初見時她的倔強和委屈,也記得秋雲齋的暖意和東郊的熱烈。

那是他唯一愧對的人。

他的喉嚨忽然發緊,有些說不出話來。

孫時見了他的樣子,便知道他沒有忘記,他分明就是問心有愧。

“當初璿璣閣上太子殿下的一席話,下官深受感動,下官以為太子殿下心係於民,是一個有大愛的人,如今看來,這大愛原是以犧牲小愛來換的,又或者是太子殿下眼中的愛本就這麼荒唐。”

蘇明燁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有因為這話是從孫時的口中說出來而感到驚訝,可孫時說的這些話明顯是欲言又止過的。

“是我愧對了月清。”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孫時爆發了,他聽不得別人提及她的名字,更聽不得蘇明燁說起這個名字。

他師從太師府,早在幾年前就聽說過譚月清的文采和才華,他自認應該是自己先一步認識譚月清的,若不是譚侍郎的狼子野心,譚月清也不會被送入東宮陪讀,更不會遇見冷血無情的蘇明燁。

既然遇到了,蘇明燁也不該對她動情,既動了情,更不該再舍棄她。

她現在和太師住的是什麼地方,每日幹的都是什麼活兒。

她是千金小姐,不是山野婦人,她的手能寫出不輸天下男兒的好文章,可那日見到她的時候呢,她編著竹筐,手上磨壞了三道血粼粼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