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忠國公的宣戰。
容溦兮覺得這是因為上一次蘇明壬沒有給李涵菱的麵子,幫了清平樓所以他們為了清掃障礙,與韃靼人做了一筆買賣。
既然蘇明壬站在對立麵,那他們就隻能替蘇明禮清理了他身邊的人,讓他知道做什麼事對自己有好處,做什麼對自己沒好處。
而湄兮既是蘇溫言的下屬,又是蘇明壬的女人,綁了她可謂一箭雙雕。
彼時,山洞的清風吹起了一陣呼嘯聲,其中一個韃靼人默默地注視著困在地上的女子,扔到了嘴裏一顆花生。
“放心,在你的情郎沒來之前我們是不會動你的。”
湄兮心思轉了一圈,看來他們是知道了她是誰才故意把她迷暈抓出來的,此時此刻她希望蘇明壬過來,這樣是不是說明自己在他心裏真的很重要,可是轉念一想,她又不想他來犯險,這些人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這是一筆交易,她不想蘇明壬因為她而委曲求全,成了敵人的手中刀。
她歎了一聲氣,上次兩個人說的那麼決絕了,興許他已經從情傷裏走了出去,宮裏宮外的名門貴女那麼多,她又算得上老幾,看來今夜他未必會來。
於夜色越來越濃,山裏不同於城裏,因村子裏的人今日都進城去湊熱鬧了,彼時的山中隻剩下了安靜。
遠處一陣馬蹄聲傳來,兩個韃靼人神色一緊,其中一個喝了口酒走到了洞外,搖晃著火把試圖看清楚來人。
另一個人似乎已經聽出了這馬蹄的聲音,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小丫頭不夠重要啊,才來了一個人。”
山口外的人也回來了,神色有些凝重和不敢置信。
“怎麼了?不是蘇明壬嗎?”
那人搖了搖頭,一副失算了的悔過,就知道不該信漢人的話,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而已,根本算不上是蘇明壬心尖上的人,那人大嗐了一聲。
“是那個盯著咱們的世子來了。”
湄兮覺得心裏空洞無比,一下子就泄了氣,果然、蘇明壬果然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涉險。
外麵的爆竹聲隱隱約約的傳來,她更失落了,今日是花燈節,他應該是在宮裏和聖上同賀吧,聖上已經對他如此厭惡了,他又怎麼敢驚擾聖駕的出來救人。
想到此處,她忽然心傷,明明就是自己不夠重要罷了,怎麼還老是給對方找理由呢。
蘇溫言已經快到了門口,韃靼人站起身來,架著湄兮就迎了出去,其中一個搖晃著手臂,示意蘇溫言不要靠近,並且用著一口不流利的漢話說道,“停下來吧,再過來就抹了她的脖子。”
蘇明壬沒來,這個女人也就不重要了,留著隻是累贅,他們進城殺了不少人了,不差這一個。
蘇溫言的目光越過兩人,定定的看著渾身虛弱的湄兮,他微微攥拳,神色稍滯了一下。
高喊道,“閣下要殺人,難道不想談談生意了嗎?”
兩人相視一眼,輕嗤了一聲說道,“世子有心情和我們談生意的話就不會日日叫人提防著我們了,說到底其實我們都是給同一個人辦事的,我們倒是明白世子怎麼就抓著我們不放了。”
男子就在黑暗裏下了馬,為了湄兮的安危他不準備向前,隻和敵人互相對峙著,“大鄴與韃靼自來都是敵人,從來不是朋友,你們說是和我辦的同一件事,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打過自己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