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溦兮放肆了以後,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每天躺在床上兩耳不聞天下事,付守義見了她這般頹廢放縱的模樣,直拿當初沒有聽了家裏人的話娶這樣的懶婆子過門的事情打趣。
她自然毫不介意,隻是派了他買了櫻桃煎回來,又讓他把屋子裏打掃一遍,還讓他半夜去腳店裏買壺冷酒回來喝。
僅此而已。
這樣一轉眼,花燈節的日子就到了,莫漢川強打著精神盤下了一間工坊,專門用來給三家的生意做花燈,以前他不舍得這麼揮霍的,畢竟他們賺的可是真的血汗錢。
可如今一想到老大以後要走了,夢姑也要隨著他去,他就心生鬱悶,心想著興許今年便是大家過的最後一個花燈節了,於是他勒緊了腰包出門當了一回散財童子。
這事在三家聚首的時候,空聞和錢來樂還拿他做了玩笑,說他是母豬會上樹了。
梅三爺知曉他的心意,自然沒有拿他開玩笑,而是正經的問道,“這工坊什麼花燈都做的出來嗎?”
莫漢川和旁邊的錢來樂鬧騰了一會,扭頭和顏悅色的說道,“他們說了隻要咱們又圖紙,有樣子,他們什麼樣的都能做出來。”
他說完意識到可能老大對花燈有了心思,又問道,“老大今年想要個什麼樣的花燈。”
梅三爺沉思了一會,眼睛溫柔的看向了夢姑,倆人相視一笑,不言而喻。
莫漢川蒙了,這倆人是心意相通了,可心意到了他這頭就斷線了,他絲毫沒有接收到還當了一回看別人秀恩愛的傻狗。
片刻夢姑說道,“既然盤了工坊就別浪費老莫一番心意,咱們這回做個大的,一定將那些酒樓都比下去,以後也讓清平樓在這地界紅火下去才是。”
“有道理有道理。”幾分迎合道。
“要不做個最大的燈籠吧,今年是豬年,就做個福豬賀歲怎麼樣。”錢來樂笑眯眯的眼睛說道。
話音剛落,空聞一口清酒噴了出來。
“抱歉,我太震驚了。”
對麵的錢來樂一邊擦著臉,一邊沒好氣的指著空聞就鬧騰了起來。
暗寮裏越來越熱鬧,這時候梅三爺說話了,“不行,放一隻豬在天上,別人還以為是隔壁豬肉鋪子做的天燈。”
空聞本是想喝一口水將酒嗝壓回去的,接過聽了這話又是一口噴了出來。
“抱歉,這太好笑了。”
錢來樂這回徹底怒了,拍案而起,大喝道,“你什麼意思,你惡不惡心人你。”
旁邊的容溦兮輕輕擦拭著浸濕的肩頭,無奈的往外頭有挪了挪座位。
“要不溦兮說說吧,溦兮以前在進宮一定看見過不少好看的花燈吧。”夢姑欣喜的眼神遞過來,一時間這些人的鬧騰聲音戛然而止,齊刷刷的往她這隻小鵪鶉這邊看了過來。
“宮裏的花燈什麼樣?”梅三爺問道。
見人看過來,容溦兮微微一笑。
“宮裏的花燈無非就是些神女燈,紗燈,吊燈,有山水的,有花鳥的,還有遊龍的,不過都是一些小花燈,猜個燈謎,打個啞語,圖個樂嗬罷了。大花燈宮裏也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