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女子已經順手收回了玉簪毫不猶豫的插在了頭頂,又是嚇了一身的冷汗,說道,“這東西姑娘確定還要帶著?”
這人是關心她?容溦兮笑了笑。
“是啊,這玉簪好看我自然要帶著。”容溦兮說這話的時候頗為誠懇,好似方才掌櫃的說的那些話變成了屋子裏的過堂風一樣。
“咱們走吧。”
容溦兮拉著靈芸說走就走,店掌櫃還沒從懵懂的狀態反應過來,也許是羊脂白玉,也許不是,對,他沒看見過,他什麼都沒看見過。
靈芸跟在容溦兮後麵,看她開開心心的買著糖人,不一會兒又蹦躂到了木偶人的小攤子上耍起了小玩意,心裏怎麼也不是滋味。
難道這人不知道害怕,還是說無知者無畏。
她還沒有想明白當時那官印難道還有邊角料不成,蘇溫言竟然做了一個簪子送給容溦兮,這東西沒被人認出來倒好,若是認出來豈不是害了她。
眼前的容溦兮好似全然不在乎這些,說出來逛街就真的逛了起來。
半響,靈芸才提醒道,“你不怕那掌櫃的去告狀嗎?”
“告狀?告給誰?”容溦兮眨巴眨巴眼睛問道。
告給誰、告給衙門,告給朝廷,告訴給旁邊的市井小販也不好呀,吐沫星子可是能淹死人的,到時候風聞越來越多她又該怎麼辦。
“你呀和我從前一樣就是太束手束腳了。”容溦兮將手裏的糖人塞到女子的手中,又拉著人往前走,繼續說道,“不過我做的也不對,我不該利用了你。”
她被利用了?靈芸根本毫無感覺,容溦兮剛給她買過一隻金簪啊,怎麼會變成了利用呢。
這丫頭果然還有單純在,不似自己是個裝模作樣的。
“你現在是世子的人,也算是官家的人,我頭上帶的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那掌櫃的看出來了又能怎麼樣呢,在他眼裏我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他看了這東西怕給自己惹麻煩還不夠怎麼敢出去說,不過,就算他說了,我還有你在,有你們世子在,這東西見不得光,見到光了也沒人會成人的,到時候隻能說他眼拙,說不定他還得因為造謠被官家打一頓。”
竟是這樣嗎,靈芸咽下一口,那這麼說來她今日一早就想好了要和她來著的嗎,不,她一早還不知道自己會來找她的呀。
容溦兮回頭的時候靈芸還沒有想明白,到底是她的命不好,還是太過於笨拙。
是啊,她連仇人都能搞錯,又怎麼能算是個聰明的。
她對自己有些失望了,甚至覺得自己進宮到底是不是個好事都說不準了。
“想什麼呢,怎麼和蘇溫言在一起了就變煩擾了。”容溦兮打趣道。
靈芸苦笑的搖了搖頭,“沒有,隻是覺得也許你進宮了也許比我更合適。”
“可我不想進宮啊。”容溦兮抿嘴一笑,靈芸也笑了。
“是啊,那裏麵本就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不喜歡也是應該的。”
兩個人不言而喻,容溦兮又朝著另一個街邊看去,正好看到了站在不遠處買藥的彌撒,忽然腦子想起了什麼,無奈的笑道,“瞧我這腦子,給你和湄兮都買了簪子,卻忘了還彌撒將軍的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