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這話靈芸同莫漢川幾乎是異口同聲。
容溦兮淺淺一笑,當年她做侯府掌事的時候出門都是帶奴才和仆婦的,大多時候她是嫌棄這些都是累贅才偷偷溜出門,可這小丫鬟就不一樣了,她雖然不是掌事可她是李涵菱的貼身婢女,又是出門給主子買東西。
李涵菱是個多要臉的人,丫鬟出門這點排場她還是會給的。
況且方才這丫頭摔倒的時候眼睛已經衝著外頭的小廝遞過眼色了,騰程這般還能有這種害人的心思,容溦兮甚至都要佩服起來這個丫鬟了。
話不多說,她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鑲嵌著寶石的短刀,說道,“勞煩莫掌櫃找個腿腳利落的拿著這把刀去皇宮外頭找一下二殿下。”
莫漢川冷著臉,難道這丫頭還嫌今晚的事鬧得不夠大嗎,竟然要宮裏的人也到這小小的清平樓裏頭來。
“麻煩莫掌櫃了,我的小命可就交給你了。”
“你——”莫漢川沒了辦法,一身的匪氣難掩,幹脆也不掩了,直接拍了拍手招呼過來的後院的兩名不起眼的小二。
他們身材不高個一看眼睛便是個機敏的,莫漢川心裏不樂意,可到底還是一家人,誰讓他們暗寮一概是幫親不幫理呢。
容溦兮起身說道,“拿著這個去宮外遞給二皇子,就說、、、禮尚往來。”
懂的人自然懂。
好比蘇明壬,好比蘇溫言。
皇宮的東南角上蘇明壬曾經的住所裏,鬆柏遮著寒月,兩個兄弟正興致勃勃的對飲,興致勃勃說的主要是蘇明壬,蘇溫言不過算是被抓來充數的那個。
彼時,他借酒消愁,斜著眼看著外頭小廝傳過來的東西,眼睛使勁的睜開說道,“外頭的人是誰?”
小宮人恭敬回道,“回稟殿下,是清平樓的店小二。”
清平樓是京城裏最大的酒樓,那人說隻說這三個字二殿下必然知道。
蘇溫言的眼睛掃到了這把亮晶晶的匕首上,又聽了宮人的傳話,鼻子中輕嗤了一聲道,“你把這個送容溦兮了?”
蘇明壬飲下一口冷酒,杵著膝蓋站了起來,“怎麼?不行?”
他喚退了小宮人,毫不猶豫的打開這把匕首,月色下,寒光驟起,“唰”的一聲寶刀又再一次入鞘。
蘇明壬悠悠說道,“這人也真是,欠了個小小人情便這麼快叫我還回去。”
“你欠她一個人情便把這寶刀送去了,如今也欠了我許多人請,你要如何來還?”
“你們二人就不能讓人緩緩?”蘇明壬頗為埋怨的瞅了身後的人一眼,自己現在已經夠慘得了,爹不疼,娘管不了,喜歡他的他不喜歡,他喜歡的又不見他。
他戎馬半生,竟然過的還不如一個平民百姓,他幽怨的眼神看著蘇溫言,不,他拚死拚活,過的還不如這個陰沉不定的江南首富自在。
難怪當年父皇不稀罕這個皇位,這皇宮就是個圈人的籠子。
他歎了口氣,像是投降一般地說道,“走吧,去看看她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