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船頭處的角落裏多了兩個倩影,秦曼煙黑著臉努著嘴說道,“瞧,這樣粗俗的女人如今也配進世子哥哥的府邸了。”
“不許亂說。”身旁的女子笑起來,歎了一口氣說道,“世子絕頂聰明,眼光獨到,怎麼會隨便讓一個不相幹的女人進府。”
“孟姐姐到現在還向著他,你沒看到前兒他吼我的時候,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我都不認識了。”
自從齊王妃走了,蘇溫言像是換了個人,這些年來愈發的讓人捉摸不透,孟婉兒輕歎一聲,拉過人說道,“你也是,來者是客,你那樣指著人家姑娘罵,不是打了世子的臉。”
秦曼煙自知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理虧,吐了吐舌頭沒敢再說話。
二人剛要走卻聽上頭一聲粗狂的嗬斥說道,“站住。”
兩個姑娘一抖,瞧見頭頂上的人咬著一根枝條,帶著惡意的說道,“早看你們在這站著了,賊眉鼠眼的模樣還想跑。”
果然這一船的人都如此粗鄙,秦曼煙的性子一點就著,指著頭頂的人就說道,“睜大你的眼睛看看,你這一船貨加起來都沒有我這一身的行頭貴,什麼地痞流氓。”
男子剛要反駁,卻聽下麵又一聲製止道,“龍大哥誤會了,這位姑娘是自己人,隻是好奇來看看罷了。”
秦曼煙才不管孟婉兒對這女人如何客氣,隻一想到蘇溫言是因為她罵了自己,就像把這氣都撒在她的身上。
“姑娘手下的人好大的脾氣呀,我們不吱聲還以為我們才是奴才。”
容溦兮給了上頭的人一個眼神,龍三兩肩一聳,啐了一聲就往船裏麵走。
底下的秦曼煙感覺吐沫星子差點噴到自己,一時更是氣憤,“回頭我要告訴世子哥哥你們欺負我!”
“姑娘懷著孕擠在碼頭的人群裏,這樣不負責任傳出去可就是三家人要怪罪你了。”
“你威脅我?”
這一遍秦曼煙氣的火冒三丈,旁邊的孟婉兒輕笑出聲來,將人拽了回來同容溦兮說道,“姑娘莫怪,我們和世子是朋友,如同姑娘所說來者看看也是好奇罷了。”
容溦兮偏頭看著孟婉兒,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望著她的那幾眼她神態溫柔、氣度高雅,當真比畫裏走出來的還要好看幾分。
“您就是孟姑娘吧?”
孟婉兒見人一雙頗有靈氣的眼睛望著自己,有些驚訝的說道,“姑娘怎麼認識我?”
容溦兮噗嗤笑了一聲,點著秦曼煙說道,“秦姑娘那一日生氣的時候便是提了姑娘一嘴,我想著姑娘應該和她極為要好才是。”
孟婉兒聽她這樣說,有些紅了臉,容溦兮看著她露出女兒家的羞意都這樣溫婉美好,便也有幾分失神的說道,“姑娘長得真好看,像個仙子。”
孟婉兒愣了一下,瞧眼前的女子秀雅絕俗,渾身透著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嫩、神態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氣若幽蘭。
她若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容溦兮便該是紅塵裏的青蓮,難怪蘇溫言會如此看中她。
這樣的人誇她好看,讓她有些無措。
秦曼煙待不住,在下麵拽著孟婉兒的衣角,孟婉兒卻不知哪裏來的興致全然不顧秦曼煙的麵子,直說道,“姑娘可有空賞臉一同吃個飯?”
容溦兮聽到這摸摸肚子,忙活了一頭午確是有些餓了,想來著有孟婉兒在秦曼煙也不會怎麼樣,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事情傳到蘇溫言耳朵裏的時候,他望著院子裏的三座塔間失神,見人在背後通報,才鬆下身子帶著玩味的問道,“容溦兮答應了?”
彌撒微微笑起來,回稟說道,“容姑娘不但答應了,還和孟姑娘相處得很好。”
外頭的雨聲淅淅瀝瀝打在池塘裏,蘇溫言歎了一口氣,果然,愛操心的人也不是各個心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