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軀凜凜,打扮幹練,相貌堂堂,小麥色的肌膚透著一股強勁的力量,一雙眼光看著人的時候直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
和自己年紀倒是相仿,容溦兮撇著眉想著,難不成又是來看著蘇溫言的。
兩人闊步走來,郎中止住了腳步同身邊人湊近的說了兩句,又回頭同纖夫那頭招了招手便信步離開了。
容溦兮見那人帶著一股氣勢過來,習慣性的上前一步站在了蘇溫言前頭,卻聽那人拱手來了一句,“屬下見過世子。”
“你怎麼來了,不是告訴你在家中等著嗎。”蘇溫言說的平淡,容溦兮覺得這不是在詢問反倒是在審問。
男子見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姑娘擋在麵前壓根沒在乎,隻看著蘇溫言說道,“殿下擔心世子。。。特來讓屬下接應。”
齊王派來的,看來的確是熟人,容溦兮訕笑的撓了撓酒窩往旁邊躲閃,蘇溫言瞄著她的模樣柔和笑了一下,說道,“這是我府中的副將彌撒,說起來你們來也算是半個老鄉。”
容溦兮注意到麵前男子的目光,那眼睛深邃的模樣不像是中原裏的人,如何成自己的老鄉。
彌撒一聽便會意,又仔細看了看女子,好似帶著一種失落的拜道,“姑娘也是從蒼州來的?”
容溦兮摸了摸鼻子,原來說的是這事,大方的笑了笑,在淮南邊上見到北麵人人可不容易,這麼一說道的確算是老鄉了。
晚上,蘇溫言有了彌撒的陪伴也沒有再去打擾容溦兮,難得得了一個身心放鬆的好機會,容溦兮在床上連打了三個滾,和蘇溫言住了那麼久都快忘了這床有多大了,未幾時,整個人便踏實的睡了過去。
另一邊廂,彌撒躡手躡腳的從容溦兮的住處回到了主房中,剛合上門便聽見幕簾背後的聲音帶著幾分嘲笑的意思說道,“這麼早她就睡了。”
彌撒頓了頓腳步,到底還是沒拿這話當做調侃,隻靜靜的站在門口。
“你在齊王的身邊也是過的很辛苦,早知道該把你一起帶出來的。”
彌撒不敢越矩,隻是這兩年摸清了蘇溫言的脾氣,知道此時他不是故意說著反話才稍顯放鬆的說道,“屬下當時就不該聽世子的話,若是今早跟過來世子也不會輕易中了埋伏。”
“好了,如今我不是沒事嗎。”蘇溫言見人一直像個喪家犬的站在門口,輕笑的招了招手。
彌撒走近,依著男子的意思坐在了他的身邊,口中又是擔心的埋怨道,“世子如今身邊隻有一個女人怎麼行,出來了雲來客棧怎麼不派人跟著,要事您出事了。”
話音未落,蘇溫言挑眉問道,“怎麼?我若出事了,你怕你心願也不可達成了是不是。”
“屬下從未這麼想過。”
蘇溫言見人如此認真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玩笑下去說道,“你這樣為了我出來,我父皇那發現人沒了,不知該有多高興。”
彌撒垂下了頭,那時候他在門口監視齊王,無意中聽到了他給忠國公那邊遞的話,他被蘇溫言從蒼州救回來,從畜生做回了人,對他感激不盡,這兩年來他咋就看出了齊王的陰險之處,生怕他趁世子不備真的鬧出人命來,當時便顧不了許多,連夜快馬趕了過來。
可如今想來,他也漏了一環,齊王這樣狡猾的人,明知他這個忠心的奴才日日看著他還這樣明目張膽叫信使過來傳信,許是就是為了支開他好方便自己。
真是一箭雙雕的好算計。
蘇溫言見人心事重重,也沒多說什麼,隻給彌撒倒了杯水,安慰道,“過幾日就回去了,他現在的本事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何況有你在,那位愛操心的主倒是可以多休息兩天了,蘇溫言心中想道,抿了一口清茶顧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