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不然吃什麼,你吃了嗎?”
說來說去腦子裏也會有一個吃字,蘇溫言看這人自顧不暇卻還惦記別的樣子,心中生出不知以後怎麼教她好這種想法。
人還沒從渾渾噩噩中打起精神來,就被蘇溫言拉了出去,尋摸到了船艙之下,等打開門一看容溦兮眼中才見了一些明亮。
這裏麵竟然還有一處廚房,容溦兮站在門口還沒進去,就見蘇溫言一邊倒騰手裏的東西一邊說道,“這邊是我讓三爺安置的,你以後要是餓了就來這邊吃。”
蘇溫言一個世子不可能和一幫粗蠻的人一起吃,容溦兮竟然沒想到。
她見人前後忙活,便放下了咬過一口的果子,幫著一起倒騰出一鍋湯來。
香味還沒聞到,容溦兮先聞到了一股藥味。
蘇溫言將藥碗遞到姑娘跟前言簡意賅的說道,“把這個喝了。”
容溦兮鼻子湊近,有些嫌棄的聞了聞,男子見她眼神躲閃,畏首畏尾,便像是早知如此的又說道,“不想被外頭那些人笑話就把這暈船藥喝了。”
“世子方才就是在忙活這個?”
蘇溫言沒說話,容溦兮心裏多了一絲感動,若再推辭倒是辜負他一片心意了,幹脆捏著鼻子一口灌下去,管他什麼滋味,先咽下去再說。
苦口良藥灌下去,容溦兮抹了抹嘴巴,麵對蘇溫言她也不好意思求什麼蜜餞了,隻忍不住的皺眉,見人轉身又忙咬著嘴巴使勁的咽了咽口水。
滿嘴的苦味不停的往舌尖上竄,除了閉起眼睛麻痹自己別無他法。
忽然,有什麼東西往嘴裏塞了進來,接著一陣甜絲絲的味道在一瞬間充盈了鼻腔,苦味也消失不見了。
容溦兮微微的睜開眼,看著蘇溫言一臉淺笑的看著她,她這才發現了男子手裏拿著的東西。
“這是櫻桃煎?”
容溦兮見人點頭,心中更是詫異問道,“世子怎麼會帶這麼甜膩的蜜餞出門。”
蘇溫言靈眸一動,微微偏過頭瞧著手裏的東西,說道,“慶鬆早料到你會暈船喝藥便準備了這個,說這個東西最解苦味,怎麼樣,比起我生病你準備的蜜餞是不是這個好上百倍。”
容溦兮大為感動,沒想到她上一次和慶老板聊的時間不久竟也聊除了感情來。
“慶老板費心了。”
容溦兮說完又瞧著蘇溫言雲淡風輕的樣子,道,“世子也費心了。”
“我有什麼可費心的。”蘇溫言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自然。
“慶老板對世子忠誠,他想送來什麼若是沒有世子的同意,這東西怎麼可能會在船上出現。”
吐完了腦子也清醒許多,不過還是糊裏糊塗,蘇溫言輕笑問道,“現在感覺好些了嗎,要不要一起玩玩兒。”
一早他就說要玩,容溦兮受了恩惠,又見他多番提及不好拒絕,況且喝了藥不過一會兒時間倒是有種藥到病除的感覺,一身都輕暢了許多。
這個快船看樣子不大,卻是別有洞天,容溦兮跟著蘇溫言的腳步,仿佛他才是這個船隊的領頭人。
“呼啦”一聲,三樓的最外側的門被打開,容溦兮眼中一亮,這人莫不是把乾字房搬過來了不成。
頭頂是透明的船塢,能看到依稀星光閃耀,平目掃視一周,投壺,篩子,射箭,該玩的東西一樣不少,目光所及隻有一份漕運河道圖顯得正經一些。
不過看著如此幹淨整齊的樣子,一看就是沒翻閱過的。
屋前的男子敞開雙臂,像個十六歲的少年,目光炯炯的說道,“怎麼樣,想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