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溦兮聽辛姨娘說完後,火急火燎的往東郊趕,蘇溫言從後麵馬不停氣的跟了過來,朝她伸出了手,似笑非笑道,“你這鍛煉身體的毛病是不是改改,東郊那麼遠,你這麼跑下去人沒找到腿先廢了。”
不止是廢了,那裏有重兵把守,她現在已經不是官家丫鬟,想進去怕是比登天還難,她心中不由失笑,看著蘇溫言遞過來的手,也沒那麼多扭捏的搭了上去同他一起過去。
有了蘇溫言帶路這一道上暢通無阻,容溦兮得了便宜不敢賣乖,進了東郊密林便展開了細膩搜索。
她早該想到的,譚月清說起蘇明燁的時候滿眼都是星光,赴約的時候那麼早就跑了去了秋雲齋,這些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把戲呀。
若是她早早開竅,許是也不用等到譚月清要救太子出來一起私奔了。
她剛要往璿璣樓的方向走,被人一把拽了回來,蘇溫言今日果真心情好,幾番同她說話都是和顏悅色。
點了一下姑娘腦袋,蘇溫言說道,“你腦子又不好了,既然出來了怎麼會去璿璣樓。”
容溦兮不甘示弱的說道,“璿璣樓日日有人把手,怎麼可能說出來就出來。”
“孤陋寡聞了吧。”蘇溫言彎著腰麵對麵對著容溦兮笑道,“這裏的輪首兩日一換,換在酉時,也就是說酉時這段時間是沒人在的,你這位朋友也是膽大心細,算準了日子來勾引太子。”
容溦兮被這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忙往後退了一步。
這人真是輕浮。
林子這麼大,又不能騎馬,容溦兮扭頭便朝著深處走去。
蘇溫言直起腰,無可奈何的笑了一笑,不慌不忙的跟在後頭。
殘陽西落,兩人繼續朝著山林裏走去,兩旁高聳茂密的樹木又將剩餘的豔陽擋住了半邊,森林深處越走越黑,不等望向外頭便知道天地間都暗了一層。
容溦兮走在前頭,無聲的歎息了一口,出來的時候委實是太匆忙了些,待會兒若是天黑了還找不到人,孤男寡女在外麵傳出去譚月清的名聲可就沒了。
“太子本就不受待見,你朋友這是巴不得太子早點讓位呀。”
“月清才不是這樣的人呢。”容溦兮艱難的往前走,也不回頭的說著氣話,忽的後麵那位世子腳步一頓,聽不到腿掃落葉的聲音,容溦兮詫異的回頭,看人笑眯眯的定在原地,狐疑問道,“世子怎麼不走了?”
蘇溫言始終一言不發的笑著,一邊歪頭笑著一邊勾起了手指叫這人過去。
容溦兮看人笑的詭異,白了一眼,甩著肩膀沒好氣的上前說道,“怎麼了,世子是腿麻了還是腰扭了。”
方有一步距離的時候容溦兮剛要停下攙扶,腰上卻環上了一股手勁,毫無征兆的被禁錮到了男子懷裏,鼻息之間一瞬分不清你我。
這個登徒子。
容溦兮剛要推開,腳下一個木器的聲音咯噔兩聲傳來,容溦兮知道這東西,心裏大喊了一聲不好。
幾乎是同一時刻,蘇溫言笑容更濃,腳下輕輕一動,隻見地上一張巨大的漁網騰空躍起,將二人包裹在其中困到了樹上。
機關的觸動隻在半柱香的時間裏,容溦兮在網中看著下麵,無名之火徒然升起,憤憤的望著氣定神閑的罪魁禍首,說道,“蘇溫言你故意的!”
明明不是小姑娘了,生氣起來還這麼有趣,蘇溫言看她沒了往日規矩,氣的直呼他的名諱心裏更是得意,滿眼的溫柔像是長河中流離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