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想坑我吧,你父親當了皇帝你可就是太子,你就不想看看群臣膜拜的模樣?你們可是親爺倆。”
蘇溫言輕嗤一聲,不屑說道,“比起看他坐上王位,我自有更想看到的東西。”
容祁微微攥緊酒杯,拜帖送出去沒幾天他請客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如今外麵的人虎視眈眈,蘇溫言若真的在這裏出了什麼事,他府上老小的項上人頭可就不保了。
“世子確定要這麼做?”
“侯爺是不放心我?”蘇溫言好似看透了對方的想法,輕笑說道,“我師父秦先生卜的一手好卦,最是為我父親所看中,他既然已經算出逆天而為必有血光之災,如今我父親心裏必是猶豫的時候,你我隻要圓了這卦象的意思,便如同在他天平另一頭放下一塊大石,到時候他自有退敗的道理。”
“至於你家,你且放心,到時候聖上若查起來,也隻是有人在你酒裏下了毒,害你瘋癲不小心刺傷了我,那時我會親自替你做這個擔保。”
此時,聖上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關注太多外麵的事情,蘇溫言這個當事人若能說幾句話,不僅聖上得過且過,朝堂上的兩家人也不會因此而鬧出大事來。
事到如今了,容祁還是有些猶豫,有些疑竇的問道,“可是、為什麼傷你的人一定是我?”
蘇溫言的嘴唇勾起一抹笑,“侯爺是曄王的人,我又是齊王家的世子,咱們二人做這種事自然會引人注目一些。”說罷,他又似開著玩笑的說道,“二來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我同侯爺列兵見侯爺劍法穩準,若我要選一個傷我要害之處又可偏上兩寸不至喪命的人,侯爺自然是不二人選。”
這話裏的恭維容祁可不敢承下來,他上陣麵對的都是敵人自然穩準,可如今是在做戲,若是天時地利忽然失靈,他不小心刺穿了別處,這一樁買賣可真不值得。
“怎麼?侯爺不願意?”
容祁看他一眼,想起父親臨終囑托,又將交易問了一遍,“你確定曄王上去,蘇明燁會是太子?”
“以曄王對他那位已故王妃的感情,必要將他們的兒子扶上正位。”男女之間盲目的情字他還是從他父親和那女人之間學到的,真是可笑。
片刻,他又說道,“不過,若是我父親真要造反,以他在朝中和江南的勢力我鹿死誰手就未可知了,成王敗寇,到時候,侯爺家世代忠良,蘇明燁的下場你應該比我清楚。”
容祁幹幹的咽下一口,手心的冷汗打濕在了酒杯上,真是好一句的世代忠良,若不是為了他父親的一句囑托,他定然不會為了蘇明燁的生死來拿著全家的性命和蘇溫言這樣的瘋子做賭。
“一劍插在心口,半柱香便會休克,一炷香便會喪命。若是偏心口兩寸,刺在這。”蘇溫言點了點自己胸口偏三分的位置,說道,“一炷香內便會失血昏迷,醫治不及時半個時辰內即會喪命,今日我便將自己托付侯爺了,侯爺不要讓本世子失望才好。”
額頭上的細汗被風一吹,容祁腦中一片清明,再睜開眼已不再猶豫,“世子放心,待會兒酒上來了,我必定不會叫世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