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翠兒說不的餘地,容溦兮出門了第一件事便自掏了腰包尋了個大夫過來。
第二件事,容溦兮顛了顛手中的香囊,依了翠兒的囑托尋至到了北麵的城門將東西親手交給她青梅竹馬的表哥。
城門前後共站了四個守門的將士,容溦兮走到此處才想起來未曾詢問過她表哥的模樣,這會兒犯了難也是情理之中。
人活一張嘴,容溦兮不認識隻能找個慈眉善目看起來好說話的詢問兩句。
城門守將一聽是來尋何勇的,當即打量起了眼前的姑娘,麵帶不屑的說道,“你又是哪裏來的鶯鶯燕燕?”
這話說的無理,容溦兮被劈頭蓋臉扔過來一句竟也無從接招,她咳了兩聲,和顏悅色的說道,“大人莫怪,我乃是毅勇侯府邸的丫鬟,今天我家翠兒病了,便囑托我過來將這香囊送給她表哥,這不,受人之托,終人之事。”
想起宮宴時皇城的守將意圖開她的玩笑,容溦兮此刻便故意笑得有些寒饞,試圖和蘇溫言劃分開來。
果然那人看著容溦兮的姿態也的確不是幹些下賤勾當的,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一聽是何勇的表妹,更是臉上一紅,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何勇今日告假了,說是要去看他表妹的。”
看翠兒?那怎麼不見人呢?難道說正好和他走了個叉頭?
容溦兮聽了這話,見人麵色緊張,心裏頓生了疑竇,方要再多問兩句,忽見守門的人立正行禮問安。
她身為侯府婢女,見到此情此景自然下意識的往後退,也跟著作揖。
不一會兒兩個男子的腳步一個穩健,一個急促,還未等容溦兮直起身子便已經穿門而入。
容溦兮看著背影,倒是陌生,不禁問道,“大人怎麼不檢查他們的腰牌?”
就算官家的人如今也該出示的才是,可這倆人腳步如此之快,分明是守城的人放了水。
守城的小哥一聽,當即有些掛不住麵子,隻能找些理由搪塞,“要不說你們女人頭發長見識短,這兩位大人你不認識?”
容溦兮確實不認識,便也不裝假的搖了搖頭。
小哥見狀,自然心血來潮想在姑娘麵前威風一番,便指著前頭的倆人說道,“走在前頭一身書卷氣的乃是孫時孫大人,旁邊那個跟著的乃是忠國公的嫡孫李涵柏李大人。”
原來那個走路帶風,嘴臉囂張的就是傳說中的寄居蟹,怪不得連守門的都要給幾分薄麵呢。
容溦兮遠遠兒的看著兩人的互動,李涵柏家資雄厚,如今又穩坐都察院,再看孫時,不過是光祿寺的少卿,階位和背景統統不如李涵柏,可在今日看來,李涵柏那賊頭賊腦獻殷勤的樣子,怎麼看都是巴結孫時的意思。
容溦兮沉下一口氣,含笑說著反話,“李大人真是彬彬有禮,對待同僚親如手足。”
守門的一聽,鼻子裏輕嗤了一聲,吊兒郎當的說道,“你還真是井底之蛙,你在侯府當差都沒聽說孫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