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心有憂慮(2 / 2)

誰人也耐他不能。

雖說譚太師這話容溦兮也未敢認同,甚至更讚同聖上所說的勝敗君王之道。

可這前前後後的做法,又讓她覺得惠帝口若懸河,是個以公謀私,博美人一笑的暴君。

惠帝這般,真真是烏鴉落在了豬身上。

湄兮思忖片刻冷笑一聲,不以為意的說道,“自然是枕邊風吹得好。”

說罷,她看著容溦兮和譚月清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自己,又飲下了一杯,拉著兩人將事情放下,痛快的喝了一壇。

隻待夜深,譚月清望了望亭外的月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天有些晚了,我該回去了。”

“這麼早?今日可是二殿下讓你入宮做對子的,你父親也要你回去這麼早嗎?”湄兮問道。

容溦兮附和說道,“是啊,有湄兮在,你且住在這裏你爺爺和父親也不會說什麼的。”

譚月清站起身來,袖子扶於唇邊吐了吐酒氣,清透的眼眸隨著呼吸轉了轉,這才安心說道,“還是早些回去好,免得以後你們再讓我進宮都進不來了。”

湄兮家意責怪的白了一眼,嘴裏嘟囔了幾句無趣,譚月清彎下腰,哄了幾句說道,“等你回來,我給你做套明媚豔麗的女兒裝,包你喜歡。”

湄兮食指在她小臉上一勾,起身將人送至院外。

見人影漸深,這才扭頭說道,“太師讓月清走也是對的,如今女子還是別往二殿下身邊湊才是。”

皇後將蘇明壬以思子心切召回宮裏,暫不住那王府中,容溦兮曉得道理,又想起他人所托,說道,“上次見到靈芸姑娘,她還讓我遞話,說欠你和殿下一個抱歉。”

湄兮精神一震,問道,“你和她怎麼說?”

“自然是說你和殿下並非不明事理的人,不會輕易相信眼前所見。”

湄兮聽罷,點了點頭,拉著容溦兮的手又坐回了涼亭下,歎氣說道,“人為刀俎,她為魚肉。”

容溦兮不可置否,心思卻飄然思至,若是當初她沒有替譚月清出頭,靈芸也沒有替她們出頭,會不會就能逃過一劫,不做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靜謐的夜裏,隻能聽到池塘的聲聲蛙啼,二人又坐了一會兒,互訴衷腸了許久,臨別時,容溦兮站在門前躊躇片刻,湄兮見她不同往日沉著,還未開口問道,便聽說,“這一次不是簡單陣地防守戰,這是一次殿下要的可是攻略戰。”

湄兮明白過來,知曉容溦兮心中擔心此仗一去無回,定了片刻心思才說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放心吧,我們心中自有分寸。”

“若扛不住一定及時報信,切不可貿然貪功。”

容溦兮不去西北,心中再有不寧,話也隻能說到這裏,若真有天命,希望天命待湄兮仁厚。

兩姐妹從庭院分別,一個在正門口等著蘇明壬,一個朝著朱雀門外走,紅牆院內,火燭盡滅,可容溦兮是按著湄兮交代的路線走的,大路寬闊,不擔心會被絆倒,便不以為意,走的優哉遊哉。

宵禁的鑼聲一共三響,不一會兒,第一聲剛在牆的旁邊響起的時候,容溦兮心中大喊一聲不好,這才決定加快了腳步,鋌而走險抄了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