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容祁在屋裏方要搖鈴傳膳就被林芝攔了下來,這一問才知道容溦兮昨夜回來的晚受了受了風涼,正在自個兒屋裏養病。
這姑娘從小到大皮實的很,在容祁的印象裏總共也就生過兩次病,一次是剛買回來強行適應京城的生活累病了,還有一次害的蘇溫言犯了喘症被打了三十板子,發了三天高燒。
兩件事情雖然都和容祁脫不了幹係,不過他心大,左右一盤算連拍大腿說道這丫頭果然是個身子骨厚實的。
如今回來晚了就病了,總是讓人奇怪。
林芝見人不知疼惜晚輩,嗔怪說道,“你還以為溦兮是當年那個風風火火的小丫頭嗎,如今做了掌事,哪比得了在外麵行軍,府裏府外四司六局費心費力的事情已經夠她煩的了。”
容祁傻愣愣的笑了笑,任憑林芝圍著他寬衣,完全沒找到這話的重點,笑說道,“久坐對身體果然不好,要是打仗她興許體格子還能再好些。”
林芝:“。。。。。。”
偏房中,容溦兮躺在濕潤的枕頭上,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一翻身,整個身體都是昏昏沉沉的,腦子裏像是打了漿糊,拍打在頭骨兩側腦的人不得安寧。
她扶著額頭強忍著坐起來,想起昨夜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的模樣又是一陣委屈,幸而是沒人見到她鬼哭狼嚎的模樣,不然還不知今天傳成什麼樣。
什麼女兒節,分明就是她的苦命節。
下午,小九得了侯爺的吩咐,煎了一袋子藥湯送到了容溦兮的屋裏,容溦兮最討厭喝藥,不過不喝藥身體哪能好得快,她端起碗捏著鼻子咕咚咕咚往嘴裏灌,一碗藥分了好幾口吞咽下去,渾身都泛著苦意。
最後一口藥喝進去,她慌張的像個兔子,不停地伸手想要屬於自己的胡蘿卜。
小九見她苦的直伸舌頭便才料得她心中所想,一攤手搖了搖頭說道,“我哪記得你還有吃糖的習慣,你說說你都多少年沒生過病了。”
這話說的,不生病好像是容溦兮的錯,隻一瞬間這盆冷水便澆的人心中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了。
容溦兮翻了個白眼,但凡自己有口氣在,也絕不能讓小九騎在自己頭上,閑來無趣,她煞有介事的提起那個笑話,說道,“你這頭上的包好了沒有。”
小九沒聽出容溦兮的嘲諷之意,傻愣愣的摸摸頭,晃了一晃說道,“早好了,你摸摸。”
容溦兮見人頭伸了過來,嫌棄的往後挪了挪椅子,說道,“好了就成,我就放心了。”
小九不肯罷休,嘖了一聲,又朝容溦兮頂了過去,指著頭頂說道,“你看看,不摸可別後悔。”
這模樣小九說自己腦子好了恐怕是敷衍之意,這分明就是撞傻了呀。,容溦兮歎了口氣,瞧著不爭氣的人說道,“你我平位,年歲上你還要大我幾歲,這樣俯首行禮,我實在受不起。”
小九這才揣度出容溦兮的挖苦,抬起頭憤憤說道,“說什麼呐,我是讓你摸摸我的頭硬不硬,我最近也是練了鐵頭功的,等再遇到那個賴頭和尚,我非要和他分出個高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