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言卻沒打算撒手,隻冷聲問靈芸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靈芸被問的一怔,抿了抿嘴,隻說道,“裏麵人多奴婢排在了最後上香,又聽大師說了會兒法,不知外麵時辰如此。”
靈芸說話的時候,容溦兮的另一隻手暗暗的在背後和蘇溫言較勁,蘇溫言麵色一如往常,容溦兮卻費力的憋紅了小臉,廢了半天勁才終於掙脫出來,剛要朝靈芸迎上去,耳後卻先被蘇溫言汙蔑道,“容掌事等你等得腿麻了走不動,非要我扶著起來,你如今來了便扶著她走吧。”
他怎麼能當會首呢,他應該去戲班子唱戲呀,容溦兮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著麵不改色的蘇溫言,含起一口怒意說道,“難為世子照顧,不勞煩靈芸姑娘了,我自己可以走。”
容溦兮氣的要命,這樣的人,誠如湄兮所說,自己實在不應該三翻四次和他糾纏。
“還是我來扶你吧。”
容溦兮見靈芸過來,感激的睨過一眼,再不偏頭朝著那可恨的人看去。
“世子在這裏等,容掌事怎麼也在這裏等?”靈芸挎著容溦兮的胳膊笑問道。
容溦兮反應過勁兒來,心中暗罵,是啊,她到底為什麼要在這裏等,左右等的也不是她家裏的幾口子,現在好了,還鬧了自己一夜脾氣。
眼下靈芸這麼問,容溦兮礙於顏麵隻得察言觀色說道,“我本也想燒柱香的,可惜人流擁擠進不去門,索性就等了一會兒,結果不爭氣睡著了。”
“原是如此。“靈芸笑著點了點頭,待三人慢悠悠走了一會兒,靈芸喊了對麵等候的馬車,回身作揖說道,“請世子上車。”
容溦兮一怔,他們竟然還是坐車出來的,那蘇溫言為什麼不邀請她上車等人,她越想越氣,這分明是嫌棄她身份低微,不配坐他的車。
蘇溫言上前一步,歪頭看著容溦兮說道,“上車,夜深了,送你回去。”
容溦兮脾氣上來自己都攔不住,委屈的心情重蹈覆轍,想到他幾年來多番戲弄,勾一次手指人就去,揮一揮手人就走,偏偏每次他甩手就走,留下一個爛攤子自己收拾,想到這些,她憋屈的現在隻想哭。
今夜她難得拾起了三年前的倔強,硬聲說道,“奴婢不坐,京城奴婢住了多年道路很是熟悉,且奴婢是個粗人,有一身武藝傍身,生人不得近身,這馬車就留給二位坐吧。”
蘇溫言未作聲,朦朧之下仿佛看到了姑娘泛紅的眼,一時竟驚得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
“這裏走回去少則也要兩刻。”蘇溫言幹幹對著空氣說道,眼睛卻不敢再往人身上看。
容溦兮強忍著委屈,隻想趕緊結束和這個人的糾纏,說道,“奴婢身體好,兩刻不多,正好當鍛煉身體了。”
蘇溫言吃了閉門羹,冷漠的眼神掃過靈芸,嚇得人趕忙垂下了頭。
“既然如此,容掌事還請一路小心。”
蘇溫言牙齒磨得生疼,扭頭就走,平日裏玩笑也沒少開,就說三年前她的委屈也夠大的,怎麼偏就今日她要和自己鬧了這麼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