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溦兮自知自討沒趣,明知他父親一走,她的好日子就到了頭,竟然還敢這樣放肆說話。
蘇溫言撇過她一眼說道,“待會兒我父親進來,你若再發出一次聲音。。。。”
容溦兮不等蘇溫言說道,連連擺手說道,“不敢不敢。”
說罷,蘇溫言便聽到了外頭行禮的聲音,他眉頭舒展,站的更為挺拔。
齊王步伐緩慢,臉上略帶傲慢的走了進來,蘇溫言等到了這一刻,俯身便是恭敬的一拜。
“兒臣見過父親。”
容溦兮見了蘇溫言瞪了她一眼,很是識趣的退了出去,原來他不想她在這,那他且問問她願不願意在這呀。
容溦兮方退下,蘇溫言便起身跟在了齊王的身邊。
齊王冷漠的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對自己俯首稱臣的兒子,說道,“聽說,你病了?”
蘇溫言眉眼掩飾不住的欣慰,平靜說道,“回父親,兒臣隻是受了一些外因影響,現在已經好了。”
齊王閉著眼點了點頭,說道,“那便好,此時生病隻會影響我們的大計。”
齊王的話像是一盆冷水,一下子就澆滅了蘇溫言心裏剛被點燃的火苗,他冷笑一聲問道,“父親來看望兒臣,隻是怕兒臣耽誤了您的大計?”
齊王沉下呼吸,隨意的說道,“不然呢?”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蘇溫言失望的搖了搖頭,他怎麼就相信了他父親會給他溫暖和關懷。
一個在他尚在繈褓中就把他送到深山老林裏的男人,又怎麼會突然心疼起在邊關是死是活的兒子。
這想法在蘇溫言腦中過了一圈,不過須臾,他便恢複如常,說道,“聽說皇上已經許久未上朝了,下麵的百官怨聲載道,相信不出多時,父親便可以如願以償了。”
齊王聽了這話,興奮的睜開了眼睛,血的味道他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了,他深吸了一口戰場上嗜血的滋味,緩緩說道,“到時候我君臨天下,就封你為太子。”
“我?”蘇溫言像是聽了個笑話,眼中帶著不屑說道,“父親是希望我當太子,還是希望別人來當這個太子,又或者說父親奪取王位是為了我們,還是為了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大膽。”齊王的怒火被蘇溫言瞬間勾起。
很好,這正是蘇溫言想看到的樣子。
比起他什麼情緒也沒有,蘇溫言更喜歡看他生氣。
蘇溫言不怕反笑,說道,“父親為了那個女人真是費盡心機,不過,我看她未必領情吧,說不定,她還盼著父親早點死。”
“住口。”齊王指著蘇溫言說道,“你這放肆的模樣,和你母親一模一樣。”
蘇溫言像是被人碰了軟肋,怒說道,“你胡說,我母親溫柔賢惠,通情達理,是你,是你一步步把她逼成了瘋狂的模樣。”
齊王退後一步,深吸了一口氣,半響,竟笑出了聲音來,戲虐道,“沒錯,你的確不似她軟弱,也不像她聽話,你更像我,像我一樣冷血無情,像我一樣心比天高,承認吧,兒子,你就是另一個我。”
蘇溫言死咬著牙不放,他的心像是萬蟻噬骨一樣的難受,滿臉的怒意無法消散。
齊王看著被打倒的蘇溫言,笑的更加猖狂,不疾不徐的邁著步子離開這地方。
臨走前他拍了拍蘇溫言的肩膀說道,“你的恩師秦先生已經回來了,我會請他為我卜上一卦,到時候一切按卦象行動,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計較得失、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