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清秉持著大家閨秀的風範,屈膝一拜說道,“請太子隨我去文華殿論經。”
蘇明燁好似沒聽見一般,用手指逗著缸中的金魚。
譚月清未起身,提著嗓子又說了一遍,“請太子隨我去文華殿論經。”
靈芸在後麵不敢吭聲,半響見人沒反應,她才上前喊了一聲殿下。
譚月清提著一口氣,見蘇明燁毫無反應,氣急之下一把上前抓住了蘇明燁的胳膊說道,“今天太子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譚小姐,這對太子是大不敬啊。”靈芸抓著二人的手說道。
蘇明燁眼中一怔,任由譚月清抓著自己的胳膊,兩人力量懸殊,譚月清哪裏是蘇明燁的對手。
任憑譚月清使了半天的力氣,蘇明燁腳下也一分未動。
可見著女人沒了剛才大家閨秀的模樣,蘇明燁忽然笑出了聲音來。
譚月清被笑聲嚇到,這幾日再宮裏她聽了不少傳言,都說太子瘋瘋癲癲,莫不是她這唐突的一下,把他的瘋病惹了出來。
她嚇得鬆開了手,口不能言的站在原地。
蘇明燁鬆了鬆自己的手腕,失笑說道,“你當真那麼希望我去文華殿同你讀書?”
譚月清怔怔的點了點頭。
蘇明燁歪頭問道,“可我若是不願意呢。”
譚月清沒說話,蘇明燁又追加一句,“我不願意你就要對我動武了是嗎?”
“臣女不敢。”譚月清低頭一拜,說道,“臣女是關心則亂,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蘇明燁翻了一眼,歎氣說道,“這樣吧,我們來一場比試,你若贏了我便答應你去文華殿讀書論經,如何?”
譚月清眼中一喜,抬眸說道,“殿下此話當真?”
蘇明燁伸著食指在譚月清眼前晃道,“一言九鼎。”
“好,太子說比什麼。”
蘇明燁摸了摸下巴,在這屋裏頭走了一圈,男兒的東西和她比那是欺負姑娘,若是比文的,兩個人還真的不一定誰贏誰輸。
想了許久,他指著地上的東西說道,“就比投壺,怎樣?”
譚月清不顧靈芸的神情,提了口氣應了下來。
因著比試,蘇明燁好得是被人拉回了文華殿,這是幾個月少傅頭一回見著太子,差點感動的淚流滿麵。
誰知這一來竟是要比投壺,還要他做了裁判,臉色一下子就暗了下去。這若是傳出去,有辱翰林院的名聲。
少傅帶著近乎絕望的聲音說道,“太子和譚小姐每人八支箭,射中最多者勝。”
話不多說,二人便有模有樣的在這大殿裏比試了起來,原本靈芸有些擔心,她家太子什麼都不好,可就是玩這一項,誰都鬥不過他。
尤其是投壺更是他擅長的遊戲之一,他選這個分明就是不想念書。
不過,隨著射出的箭越來越多,她就漸漸放下心來。
譚月清投壺之準確,這是他們誰也沒有意料到的,眼瞧著八支箭譚月清已經射完,六中兩空。
目前太子是六中一空,若是再射中一箭,她就徹底輸了。
文華殿裏,除了蘇明燁之外所有人的心都是懸著的,譚月清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對麵的箭筒,死死的咬著嘴唇。
“月清你在幹嘛!”
蘇明燁手中箭還未發,就見門口譚文英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他剛要說笑,隻見譚月英匆忙行禮後徑直走到了譚月清的麵前。
“父親。。。”
話音未落,譚文英“啪”的一聲狠狠地打在了譚月清的臉上。
眾人嚇了一跳,譚月清扶著自己瞬間發燙的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譚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