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溦兮回府後,把自己的“罪行”盡數告訴了容祁和林芝,聽得倆人目瞪口呆。
容祁隻恨自己不能從床上起來,一巴掌抽到她肩膀上。
他趴在床上氣的隻想哭,橫鼻子瞪眼睛的指著容溦兮說道,“容溦兮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林芝在旁邊哄著他,連連為容溦兮開罪,“溦兮也是為了咱們家好。”
“好什麼好。”容祁費力的扭著脖子衝著林芝說道,“她要事把咱家供出去了,全京城都知道了,我看你們是嫌我被陛下罰的太輕,若再出事,我就離三司會審不遠了。”
容溦兮不服氣的說道,“奏折是你非要送的,板子也是你說錯話挨的,何苦賴到我的身上。”
“你大膽。”容祁這一激動,腰上的傷又痛了幾分,哎喲喲了好幾氣兒。
林芝替他擦去頭上的冷汗,心疼說道,“這回看你還敢不敢亂出頭。”
容祁沒吱聲。
林芝知道容祁心裏是難受的,他雖是個侯府出身的貴公子,可從小在外麵打仗,最見不得百姓貧苦,如今要他對這種事視而不見簡直比捅他一刀還痛。
容祁痛的吃緊,說話也帶著幾分慵懶,“拿到黴米肯定不止我們一家,如今皇上拿我開了涮,等再讓他們出來同我一起上奏恐怕是不行了,可我就想不明白,這些米行多大的膽子敢往朝廷命官的府裏頭送這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容溦兮開口說道,“奴婢在賬本上看到的官員不少,除了咱們侯爵府的,還有尚書府,將軍府,還有公爵府的呢。”
“這麼多?你可看清楚了?”林芝問道。
容溦兮點了點頭,她本就是衝著這個去的,自然一絲不敢馬虎,她分析說道,“奴婢看他地上那些隨意擺放的米袋,幹出這種事來倒不像是刻意所為,隻是這米糧裏頭必然有些貓膩是咱們還沒發現的。”
容祁歎了一聲,無奈說道,“一樁接一樁,沒完沒了的,渭縣一事還沒解決這又來了這檔事。”
林芝俯身問道,“上次你上奏,皇上怎麼說?”
“還能說什麼,國庫和糧倉都可著邊關的將士們先來,咱們這邊所剩無幾了,若給出去些,怕是皇上先第一個餓死了。”容祁吧嗒吧嗒嘴,又說道,“不過當時蘇溫言倒是提了個建議,他說可以從南麵運米過來,隻是這個時間不會短,解不了燃眉之急啊。”
兩人均是一歎,容溦兮聽到蘇溫言的名字,忽想起臨別時他說的話,不知是自己想多了還是他本意如此,若真是他本意,那現在的蘇溫言可就太可怕了。
她看了看林芝和容祁,屈膝一拜說道,“奴婢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容祁白過一眼,說道,“別跟我來虛的,有話快說。”
容祁越是凶惡,容溦兮就越是柔和,她莞爾一笑說道,“侯爺不惜受了罰要去幫百姓討公道,如今何不將功補過,拿出自己的米糧給渭縣賑災,這樣一來百姓不必挨餓,侯爺也算是替皇上分憂了。”
林芝和容祁對視了一會兒,林芝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隻是我們一人之力,恐怕喂不飽那些流民。”
“自然不能我們一家。”容溦兮笑道,“奴婢知道做官講究和光同塵,這樣的好事我們自己幹隻會惹來更多的非議,可若是帶著大夥兒一塊,不但皇上高興,咱家也可免於成為別人的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