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不買賬,容溦兮隻能哄說道,“天色這麼晚了,侯爺肯定是被朝中正事拖住了,不然怎麼舍得不回家。”
林芝看著快要燃盡的蠟燭等的也是心灰意冷,便拉過容溦兮說道:“今夜我有些害怕,你陪我會兒吧。”
容溦兮應了下來,轉身便去櫃中翻騰了一床被子
恰在此時,風吹門動,屋內傳來了“吱呀——”的一聲。
“什麼聲音?”林芝肩膀一縮,冷不丁的抓緊了身上的被子。
容溦兮微微顰眉,雖心中警惕,卻不好嚇著林芝,便將棉被放了回去,一邊走著一邊笑道,“奴婢出去看看,估計又是路過的貓兒,狗兒過來尋食兒了。”
容溦兮這一去就是半響,林芝見等不到人,心裏更加害怕,連連躬著身子喚了幾聲,這才見到了人。
隻見容溦兮嘴角尷尬,躡手躡腳的退回了屋內。
“你這是怎麼了?”
容溦兮抬頭幹幹一笑,“奴婢抓了隻老狐狸,夫人要看看嗎?”
“什麼老狐狸!”容祁的中指在容溦兮腦袋上一扣,單手掐腰的邁了進來。
許是瞧見了容溦兮的眼色,他用餘光瞄著床榻上的美人兒,兩手一拍說道,“哎呀呀,你說說這朝廷一天沒有我都不行,我一個領兵打仗的毅勇侯,什麼治水屯糧的活也要我跟著出力。”
林芝瞧他一邊懊悔說著一邊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像一隻哈巴狗一樣蹭著她的膝蓋說道,“皇上夠狠的,讓我家娘子獨守空房,下一回我就該讓我嶽父大人留下陪著,正好這都是他們工部的活兒。”
“父親年邁,你還要賴到他身上。”林芝皺眉說道。
“那自然不能!”容祁“老狐狸”的嘴臉盡顯無疑,“所以呀,我就在皇上麵前說盡了好話,這不這活就落到我頭上來了。”
容溦兮在門口幹幹的站著,看這倆人親昵的樣子,臉上越發的紅癢,便悄悄的將門合掩退了出去。
。。。。。
屋裏鬧騰了一陣,林芝躺在容祁的懷裏聽到他一聲歎氣,抬頭問道,“怎麼了?這眉頭老是舒展不開,都老了。”
容祁拉下林芝的手,疲憊的說道,“你可知道這次世子回來給皇上帶了什麼東西?”
林芝自然猜不到,隻等著容祁解密。
“十二個月的黃河之水。”容祁眯著眼說道,“那可是一分大禮呀。”
“黃河之水。。。”林芝喃喃道,她是工部侍郎的女兒,對這些自然也懂得一二。
“江浙下遊不少的村鎮都靠著這黃河水灌溉,是這水出了什麼問題嗎?”
容祁點了點頭,偏過頭兩人對視道,“今夜皇上就當著我和蘇溫言的麵在偏殿重新稱量了黃河水的水沙比分。”
稱量黃河水乃是皇朝每年正月初一的例行公事,所有文武大臣悉數到場慶賀大鄴五穀豐登。
今夜皇上卻隻叫了兩人秘密舉辦。。。林芝心中一緊,問道,“可是出了岔子?”
容祁點點頭,說道,“一月之水六斤四兩五錢,二月之水六斤三兩七錢。”
“二月比一月輕了八錢?”林芝不敢置信的說道,這數字和年初的那一次稱量可對不上啊。
容祁沉沉說道,“不止是二月輕了,接下來幾個月的黃河之水是一月更比一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