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勾引不勾引的,說不定是當今皇上設的一個局呢,她就是個棋子而已~”
譚月清聽完牆外二人的對話,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聽說這個蘇溫言不但在南邊賺了錢,還養了一票的姑娘,這風流的性情和他父親比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容溦聽得後背冒了微微的汗珠,根本聽不到譚月清說了什麼。
隔壁這倆人雖是在替她惋惜,卻是一副看笑話的姿態,酒樓食客尚是如此,宮裏那些前朝老人就更不用說了,何況當年,支持他們一家的權貴還不在少數。
“溦兮。。。。”譚月清悠然開口,看著失神的容溦兮,小聲問道,“你前幾日說你需要錢,你不會是想連夜逃跑吧。”
連夜跑,這倒是個好辦法,可她現在沒錢啊,且侯爺和夫人照顧了她這些年,若是她拍拍屁股走了,蘇溫言轉過頭要是找他們麻煩,豈不是讓她背上了忘恩負義的罪名。
聽這邊連連的幾聲呼喚,容溦兮這才緩過神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其實、你也不必太掛在心上,興許世子他早就忘了。”
譚月清的安慰沒有起到一絲作用,反而勾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陳年往事。
當年她十六,蘇溫言虛長她三歲,那是他第一次隨軍出行,也是他們倆第一次見麵。
容溦兮記得他身上怪癖不少,是個極難伺候的主兒。
一路上,她除了照顧侯爺的飲食起居之外,還要額外單做一份餐食按時給蘇溫言。
每每送過去他都要一邊吃著一邊對她嘲諷幾番,不是鹹了淡了,就是擺盤花樣不好看,總之那四個月的北部討伐容溦兮過的很是辛苦。
她猶記得有一天她送過去的東西比其他人的晚了一些,蘇溫言便不動聲色的將吃的喂了狗,還趁機將她拴在了他身後的馬背上,駕著馬在大漠裏兜了三圈。
回來的時候她嘴裏滿是黃沙,而這位仁兄隻是偏頭一笑,如同在耍她一樣的問道,“吃飽了嗎?”
想到此處,容溦兮渾身一抖,這樣的人譚月清說他忘了,她更寧願相信豬會上樹了。
惠帝不知是如何想的,竟邀來當初最有狼子野心的一家過來吃席,簡直是雞求著黃鼠狼拜年。
門“吱呀“的一聲被打開,譚月清眼瞧著小二拿著一盤糕點進來,詫異說道,“我們沒點這東西。”
店小二憨憨一笑,笑眯眯的瞧著容溦兮說道,“這是一位爺特讓小的送給一位梳著長辮子的姑娘的。”
容溦兮看了看自己的頭發,這樣的裝扮也未必隻有她一人,她方要解釋,卻見那盤中之物的味道甚是熟悉,刹那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問道,“請問店家,這糕點是什麼做的?”
店小二一聽這姑娘識貨,趕忙拍拍胸脯說道,“姑娘好眼力,這是我們店新推出的糕點,乃是用了西南的月見草所製,別的地方可見不找。”
容溦兮聽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小二卻還在自言自語道,“京裏認識這東西的人可少,那位爺也是一看牌子就立刻點了這道菜送過來,您說說,這不就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