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帕之交(2 / 2)

從前,她隻是負責從這裏將容祁拖回去,這次托了手帕交的福,她還是第一次真正的進到京城最大的酒樓裏。

清平樓開在京城東市的繁華地段,上下兩層,做的雕欄是風雅附庸,接待的更是風流食客。

這家老板也是神秘的很,白手起家,不過這三年便在這裏立了足,做成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樓。

此時容溦兮跟在店小二身後,穿梭在酒肉食客之間,等上了樓,兩邊皆是狹長的長廊,明燈三步一盞,高懸在走廊的棚頂,明明沒有光線透入,卻也照的恍如白晝。

長廊兩側皆是雅致的包間,隱隱約約透出細細的嘈雜聲。

等走到了最深處,門口的小二恭敬的拉開了門。

屋內本是箜篌彈唱,清麗女子一看等的人到了,一揮手便將那琴師退了下去,輕笑說道,“怎麼來的這麼晚?”

容溦兮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門便刷的一聲被關上,隻剩了倆人。

她毫不客氣的坐到了女子的對麵,見眼前之人臉頰冰清玉潤,峨眉含笑的望向自己,便先打趣道,“我倒不知兩袖清風的譚太師家裏竟生了個花錢如流水的千金小姐。”

譚月清莞爾一笑,也不怯懦,“好得是太師孫女,人窮路富,出門不可太過小氣。倒是你,我何時見你都是這一身藕色的婢女裝扮,無趣的很。如今戎裝換紅裝了,怎麼也不好好捯飭捯飭,年芳二十,也該讓你家侯爺給你尋門好親事了。”

見容溦兮隻是笑笑不說話,譚月清笑的更是來勁,“我聽說城裏的付家前幾日去你家退婚了?”

付家。。。是了,容溦兮猶記得前幾日那個胖子約她橋頭相會,她本是不願意去的,隻是最後耐不過媒婆的左右相勸。

原本她以為對方一廂情願的事情讓她很是為難,誰知,她才是對方眼裏一廂情願的那個。

容溦兮想不明白,一個二十三歲了還隻會背百家姓前八個字的,竟然嫌棄上了她。

譚月清笑道,“你可知道他家因何退婚?”

容溦兮搖了搖頭,譚月清輕咳了兩聲,小聲說道,“聽說那胖小子跟一個花樓女子私奔了!”

容溦兮麵色一驚,付家雖不是大戶人家,可畢竟做的是書坊生意,一家子知禮識節,發生這樣的事必定是顏麵掃地,砸了自己文人墨客的招牌。

譚月清說罷也不開玩笑了,從袖中掏出了一包銀子,沉甸甸的放桌子上一撒。

容溦兮聽著這悅耳的聲音,用手指點了點,笑問道:

“什麼意思?你這是偷了家裏多少東西?”

“這是定金,我要你幫我做件事。”

容溦兮腰板一直,雙眼離開那銀子,笑望著譚月清說道,“太師的孫女還有事能有求於我?”

譚月清輕聲一歎,道,“最近我父親想納那蘿娘為妾,我聽說她遠房表哥來京城投奔她,一個鳳陽縣的窮書生不過三日就在城北開了一間草堂,你不覺得這裏麵有蹊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