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者又閃到大門口,掬著躬,“三位,請吧。”
三人進了酒館,虛無座席,各外星民吵吵嚷嚷,雜糅著各種星際語,講些“嗓子話”(髒語),紛紛擾擾。
禺號走到吧台,對著女性模樣的智能人說道:“訂個座。”
智能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禺號身後的朱厭,“對不起,滿客。”
禺號使了眼神,“我這有重要的事,通融一下。”
智能人冷漠的表情,“滿客。”
禺京湊到吧台,拿出信息人像圖,“我們是來找這個人的。”
智能人含著笑,“裏邊貴賓席。”
三人尋著指定的密封包間就座,桌子上顯現著點餐圖譜,禺號隨著點著,“蓮果酒,廢鐵兄弟,你呢?”
朱厭搖著頭,“我不需要。”
“我差些忘記,你不食人間煙火。”
“一瓶維生液。”
“就這些?”
“就這些。”
三人等了有一段時間,約有七米多高豹貓臉的女人坐上座位,禺號緊張著,“嘿,我沒有邀請你啊。”
“上次打你的臉,還痛嗎?”
禺號捂著臉,“我沒招你惹你。”
“這次,我們確實不是來鬧事的,來做買賣的。”禺京冷靜地說。
玫瑰刺若拉妮眼露笑意,“我明白。接頭人克利老翁。”
禺京有些錯愕,“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是我父親。”
禺號喃喃自語,“這下完了,不是冤家不聚頭。”
“不過呢,生意還是得做,我對你身邊的這位新朋友感到一絲絲的興趣。”
“嘿,生意場上有規矩,你不能破了例。”
“他是紫微星人的間諜,來我的地盤,受我管製。”
“不要這麼不講理,我們隻是個過客。”
玫瑰刺若拉妮使了眼神,等候多時的白豹徽數名士兵提著絕緣盒重重地扔在桌子上,“拿著它,快滾。”
禺京動怒,“你別想帶走他,他是我的兄弟。”
氣氛劍拔弩張,空氣混濁凝結,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恰此時,從穹頂伸延著機械臂,哼著歌,把兩盞蓮子果酒和一瓶維生液送到點餐台。
“這頓酒,怕是喝不成了。”
禺京緊握拳頭,拍動桌子,發出震響,掛在腰間的風鈴也發出清脆的聲音,掉落在地,攪亂了混濁的氣氛,周成一圈的數名白豹徽士兵舉起激槍紛紛對準了三人。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朱厭,崩出話來,“我投降。”
白豹徽士兵們收手激槍,攙扶著禺京和禺號連同絕緣盒一起丟到酒館外頭。
禺號嘴上罵罵咧咧,“臭娘們。”
朱厭被蒙上頭,聽著急促腳步聲,被挾裏著走向未知。
若拉妮撿起地上的風鈴,捋了捋風須。
他坐在座椅上,雙手被鐵環死死地扣上,頭上的蒙布被扯開,一名穿著藍袍衣,全身透著藍光的人就正座在他的對麵,看不清他的臉,幾名士兵把控製頭盔戴在他的頭上,挪了挪方向,身邊坐著陌生的麵孔。
玫瑰刺若拉妮問,“智者,有答案嗎?”
藍袍人發出聲音,“別急,我在讀取。”
“我沒有敵意。”
“這話不是你說了算。”若拉妮冷冷地說。
“讀不到他腦部所有的記憶,也許我們認錯人了,也許他的記憶被清除了。”
“不是間諜,我們分解了他。”
克利老翁阻止道:“聽完智者參米差所說得話。”
智者沉穩地說:“在他的記憶裏我見到了黑蝴蝶,他並沒有終結於黑曜山,也並不能因此終結於此。”
“我不明白。”若拉妮問。
藍袍人參米差邊說邊隱身,“放了他,也許這就是他的命運。”
若拉妮神色沉重,從她身上取出光匕,對著朱厭的腦袋欲刺,克利老翁緊握了她的手,“智者。”
玫瑰刺若拉妮收回光匕,“扔了。”風鈴從她的手上滑了下來。
豹獸旗白豹徽士兵走進房間,拖出了朱厭,乘亂之中他撿起地上的風鈴,被扔到野外。
朱厭把風鈴掛上腰間,叮叮當當發出清澈的聲音,也許他就像風鈴一樣孤獨,隨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