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加入庇護所的,一共是七百多個新人,堪稱規模龐大,如果安楷能順利將這些人全部吸收掉,那麼他的庇護所瞬間就能躋身於大型庇護所的行列。
無論從人口還是實力,都有足夠的資格。
所以他也很清楚,這裏麵肯定會有人對庇護所不忠誠,甚至可能從一開始此人就是其他庇護所埋在奧多庇護所內的棋子,隻不過是順勢跟到了這裏罷了。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不忠誠的人,居然不是在伊比手下的那些戰鬥員裏,而是在礦工之中。
礦工的生活是怎樣,他太清楚了。
如果是他手下的礦工,他會保證每個人都有最起碼的富足生活,他不會把人當奴隸用。但其他大型庇護所就不是這樣了,其中法曼那邊是最可怕的,直接把人弄成瘋子,比一般的折磨還恐怖。但他這一次攻略的又不是法曼庇護所,他的目的是奧多庇護所,奧多手下的礦工裏麵,怎麼可能會有忠於他的人?
安楷打開這個忠誠度為負數的礦工的麵板。
此人名叫博德,現年35歲,看麵板上的屬性隻能說非常一般,看技能的話,此人的技能大都集中在網絡上,換言之,此人基本上已經確定是個網絡工程師了。那麼這就很奇怪了,一個網絡工程師,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被仍在礦洞裏受了最少小半年的苦,這種情況下有人拯救他他居然還連正數的忠誠度都保證不了。而且看其此時的狀態,不是嚴重饑餓,就是身上有病,卻偏偏沒有“被人控製”或者“藥物成癮”的標簽,足以證明此人確實不是法曼的手下。
那麼除了法曼,還有什麼人能讓人在吃了那麼多苦的情況下,還對拯救者不忠呢?
安楷想不明白。
不過他很清楚,這樣的人他不能留著。
但現在也並非動手的好時機,他隻能暫且壓下心頭的計劃,繼續指揮新人們按部就班的收拾自己。
……
此時此刻,浴室內,第三批新人已經開始洗漱。
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很沉默的按照安楷的要求進入浴室,然後在防衛隊員的指揮下脫掉舊衣服,走近浴室之中。
浴室裏還有重重的熱氣和水汽,上一批人剛剛洗完澡才十來分鍾,水汽還來不及散去。
所有人都靜悄悄的看著麵前幹淨的浴室,居然沒有人先動。
直至片刻後,才有一個男人突然走出一步,來到一個噴頭下,打開了閥門。
然後,一股熱水就從天而降,澆在他的身上,幾乎是一瞬間,他的腳下就出現了一條黑色的小溪。
他們這些礦工,之前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除了最基本的食物和飲水,幾乎沒有多餘的生活物資。他們每天勞動,卻連洗把臉都做不到,隻能勉強用喝的水,小心翼翼的稍微洗洗手,保證自己不會因為手太髒而吃壞肚子,這已經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清潔”的極致了。
如今終於能洗上澡,感受著闊別已久的,身體逐漸變得清爽舒適的感覺,不少人都默默的低下了頭。
水流從頭頂流下,打濕了頭發,然後順著麵頰一路往下流,無聲無息間帶走了不少人的淚水。
洗頭液和沐浴液都是無限提供的,安楷在牆壁裏預埋了所有相關設備,隻要用手在固定的位置輕輕一按,就會有不同的清洗劑落到手上。香噴噴的,塗抹在身上,立刻就能打出沫子來,將身上的淤泥全部帶走,一個個的幸存者們,開始重新展露出幹淨的身體來。
洗完澡,回到更衣室,但不能第一時間換衣服,因為他們身上還濕著呢。
防衛隊員指揮他們在房間裏站好。
“不要亂動,我現在打開暖風機幫你們烘幹身體,新衣服已經準備好了,你們的個人用品也已經放到了宿舍,因為你們現在是第一次進入庇護所,所以要進行一次統一的清洗和烘幹工作,之後等你們的生活初步穩定下來之後,你們就可以自己行動了。”
這樣的話,他之前已經說過兩遍,已經非常熟練。
打開開關,一股熱風出現,從人群中穿過,將房間裏的水汽帶走,順便吹幹了所有人身上的水漬。
當然了,也隻是能吹幹身上的水漬,頭發想要完全吹幹是不可能的,隻能是稍微吹幹一些,不至於有水珠留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