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這話也就說說罷了,可千萬不能去這樣做啊!此人來曆不明,萬一是個有出身的……你揍他一頓固然解氣,說不定會招來意想不到的麻煩呢!”
“那漂母也真是的!再煮飯的時候把院門關起來就是了。我就不信,那人的臉皮會那麼厚,難道他還能翻牆而入去搶奪食物不成?”
“哎,你別說啊!這可真說不定呢。不過,也許那年輕人這樣做另有目的呢……難不成是他看上了那母女倆,意圖不軌?哈哈哈!”
“老張,你可別開這樣的玩笑了!漂母年紀那麼大,那年輕人怎麼會看得上?隻不過,她的那個女兒嘛,雖然相貌算不上多出色,身段兒還是有的……嘿嘿嘿!難道這其中另有奸情?”
大多都是在街市上混生活的漢子,即便是大家口中的話說出來有些猥瑣,卻也並沒有人覺得太過分。而就在這樣的議論聲中,有人默默的走過來,聽了一會兒,又走開了。
少年鳴生站在肉鋪的門口,看著師傅轉身走出去的背影,他不禁有些擔心。其實,眾人口中所議論的事,他早就知道。隻不過,他卻從來沒有回來說給師傅聽。而現在,他終於也從別人口中聽到了。
鳴生曾經去河邊偷偷觀察過那個帶劍的年輕人。如果他真的如眾人所說有任何不良企圖的話,那麼少年並不介意用藏在袖子裏的匕首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如果認真說起來,這少年的膽子其實極大。雖然師傅曾經認真地教導過他,絕對不許亂殺無辜。但傷在他手上的性命也有三、四條了。當然,那些都是該死的山匪和盜賊,他們死有餘辜。
不過,隱藏在河邊蘆葦叢中許久的少年,終究沒有再出手傷人。月光之下,他歎了口氣,又悄悄地溜回了家。袖子裏短刃的鋒芒並不曾出現。而在數年之後,鳴生曾經對此無比後悔。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當時他會毫不猶豫的衝出去,一刀把那個名叫韓信的家夥穿他個透心涼!讓他的血隨著河水流光,也許會避免以後的許多不幸吧!
少年終究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就如同他並不能去勸阻師傅的任何想法一般。追隨了師傅這麼久,他皺一皺眉頭,他就知道他想要去幹什麼。
“師傅,不必理會那些傳言……這些粗莽漢子嘴裏又會說什麼好話了!不過,那個吃白食的家夥,著實可惡。他把漂女姐姐家裏都快吃的揭不開鍋了!要不,我們想辦法趕走他吧?”
屠夫點了點頭。少年果然是最懂他心思的人。吃白食固然可惡,但如果因此而殺人的話,卻並不是他想做的事。更何況,對方雖然掛著把劍,他一眼就看穿隻是個花架子。對付這樣的人,還不值得他真正的施展手段。也許,想個辦法讓他離開許家集,才是最簡單易行的。
於是,在一個黃昏時分,他站在河邊路口,擋住了那個年輕人的去路。
“這些錢你拿著,足夠你一個月的用度了。明天就從這裏離開吧!那對母女都是苦命人,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她們了。”
被一個屠夫擋住去路,韓信似乎顯得有些驚訝。他握緊了腰上懸掛的劍,看了一眼丟在腳下的粗布錢囊。幾個銅板從裏麵滾了出來,上麵油膩膩的,令他感覺擋路之人的態度異常冷漠。他的眼睛盯著對方,隨口問道。
“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要多管閑事呢?”
“這不是閑事兒,是正事!”
屠夫臉色冰冷,他一點兒也不想和這個人多說話。而對方聽到他這樣說卻笑了起來,彎腰撿起地上的錢囊。隨便拱了拱手,然後把銅錢穿在劍上,轉身走了。
屠夫見他收下了自己的錢,心裏倒是放鬆下來。自從見到這個年輕人後,他一直有一種感覺,這家夥骨子裏透出的陰冷就好像是一條毒蛇般令人感到不舒服。在不動手殺人的情況下,如果這樣能讓他離開,也算是了卻了一件心事。
然而,屠夫許酉卻想不到,時隔不久,韓信帶著他的劍又回來了。而這次,他的身份已經變成了縣尉親隨,並且住進了淮陰亭長特意準備的院子裏。卻不知道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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