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霜眠哈哈一笑,“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周瀟咬住下嘴唇,“你現在就要走嗎?”
“有緣下次再見。”楚虞聳聳肩。
不同於徐霜眠,周瀟是覺醒者,山水終有一相逢。
周瀟垂下眼,快速地說:“我跟著你,你說過,我的天賦異能很有用,我能你幫上很多忙。”
楚虞不置否,“不用,我不需要隊友。”
周瀟怔愣,擠出一個硬微笑,“楚虞,再見。”
“有空記得會看看,我們都在理城裏等你。”徐霜眠攬住周瀟撫慰。
……
楚虞終於有時間好好睡一覺,一直睡到天黯淡,點點星光透過天窗灑在枕頭上。
舒舒坦坦一覺醒,楚虞洗把臉,換身幹淨衣裳,在倒計時快要結束之際,接受係統前往“墓”邀請。
一扇深紅門出現在床前,門板浮雕玫瑰和雙頭蛇,秘莫測。
金屬的門把手觸感冰涼,楚虞戴好奇海螺,推開門走進無邊黑暗裏。
踏上地麵一瞬間,耳畔淒厲尖叫起彼伏,有遠有近,仿佛戰場上的萬千怨靈一同嘶吼。
楚虞摁住耳廓,睜開雙眼,麵前的景象令他不禁發怔。
磅礴大氣的墓?
連葬崗都算不上,葬崗至少還有墓碑,腳下漆黑枯骨零碎累積成山,堆積成一條高高台階,盡頭龐大黑暗輪廓若隱若現。
血月亮掛在天空,為一切景物籠上一層詭異紅,濃稠夜裏能見度極低,楚虞眯起眼,看到路的盡頭有一座巨大建築物。
台階兩側紅深淵裏流淌血一樣河流,疾馳的河流裏漂浮許多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張張麻木蒼白的臉麵無表情,唯一共同點是他們張著嘴,嗓子裏仿佛口哨一般發出刺耳尖叫!
楚虞伏低身子看向台階下,目所能及的屍一同轉動僵硬眼珠,齊刷刷地盯著他。
“晚上好。”
楚虞仿佛粉絲見麵會,朝屍揮揮手,那屍有理會他,目光地盯著他。
怨恨嫉妒的視線仿佛要將他活絞,楚虞站直身,視線上方熟悉係統界麵消失不見。
金屬門停在背後,楚虞回頭瞥一眼,登上人骨台階,像建築物的陰影走去。
離得越越近,楚虞看清了建築物的模樣。
一座殘垣斷壁的巍峨廟。
青岩石屋頂塌陷大半,支撐宮殿柱子橫七豎八歪倒,純白牆壁上長滿斑點青苔,巨石壘成台階上枯萎滕樹遍布。
猩紅月光之下,一座高大仿佛遮天蔽的像矗立在廟宇正中,朦朧月光下楚虞看到像有頭。
廟裏頹敗的灰撲麵而,精雕細琢的石門被暴力轟開,地板上濃黑的汙垢分不清是血還是灰塵。
數十根粗壯的鐵鏈纏繞在像身上,在岩石像上留下鏽跡斑斑的痕跡,仿佛像受傷了在流血一樣。
衰落的氣息無處不在。
楚虞走進廟裏,秒後,冷峻的臉上出一個輕佻的笑容。
像的膝下立著一位盛裝的祭司。
沉慎潔白的西式長袍拖地,於泛著瑩光的紅絲質披風,雕花繁複的純銀扣子,還有修長手指上璀璨的綠寶石
戒指,浮誇的華麗他身上毫不突兀,反倒有種渾然天成的精致味道。
隻不過他的扣子係的馬虎,像從睡夢中被拉起進入廟,出一大截令人心猿意馬的緊實胸膛,脖頸纏著一圈雪白紗布,整個人看上去放肆意,感得要命。
楚虞直白的目光在沉慎胸口肆意掃,“你怎麼會在這裏?嗯……你脖子怎麼了?”
沉慎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嗓音因為受傷沙啞,“自遠方的旅客,墓之中有三樣物品,代表意識、命、巫術,你拿其中之一,獲得一項加成。”
“我能不能……”楚虞登上台階,走近他,刻意壓低聲音:“直接要你?”
沉慎轉動手中杖,銀蛇頭對準楚虞,“真巧,我也很要你的——命。”
楚虞猜到了,微微一笑,“我們都那麼熟悉了,點提示,哪樣最重要?”
“把你的腦袋割下,或許我會告訴你。”沉慎一下脖子上的紗布。
楚虞雖然有那麼點貪,但還做不到牡丹花下,做鬼也風流的水平。
他仰起頭,像的雕刻渾然天成,巨大雙手搭成塔尖形狀,挺拔筆直肩膀向下傾斜,似乎在俯覽眾。
惜看不到頭,不道臉上表情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