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你也配學劍?”
偌大的祠堂裏,蘇家大長老站在祖宗神位下俯視蘇牧。氤氳香火縈繞在他身邊,將他襯托得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神靈。
他的語氣也像神靈一樣擲地有聲。
眾多蘇家子弟站在兩旁,垂手冷眼旁觀。
祠堂台階下,一個五花大綁的少年趴在地上,身體上滿是入肉三分的血紅鞭痕。
他就是蘇牧。
麵對大長老的質問,蘇牧趴在地上默不作聲,整個人好像夢遊一般恍恍惚惚的。
我不是死了嗎?
此時,蘇牧的記憶還停留在死前的畫麵。
秘境爭奪戰之後,他剛剛將一門劍道神功搶到手中,卻沒有想到號稱自己是他摯愛親朋的兄弟從背後刺出一劍,同時仰天狂笑著嘲諷道,
“廢物,你也配學劍?”
話音剛落,好兄弟就拔出了手中的,然後取走了他準備和好兄弟分享的神功。
“這門神功隻能由我獨享啊!”
想起好兄弟動手前的陰狠,蘇牧心中絞痛不已,一團怒火在心裏橫衝直撞。
憑什麼我拚死得來的神功要被你獨享?!
我憑什麼不配學劍?!
“我憑什麼不配學劍!”
這話說的聲嘶力竭。
祠堂之中,眾人同時震驚。
蘇家大長老眉頭一挑,伸手握住了掛在腰間的長劍,臉上的表情越發嚴肅沉凝,
“學劍者,自強自重,嚴於律己,你身為劍客,卻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如此行徑可配的上劍客二字嗎?!”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大義凜然。
在他身邊,一位身穿綠色襦裙的唐沐雪掩麵而泣。不過在這楚楚可憐的表麵之下,她說出來的話卻如同蛇蠍一般惡毒,
“蘇牧,你這個人麵獸心的畜生,我隻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怎麼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輕薄於我,這樣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請大長老為我做主啊!”
在這小女人身後,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滿臉厭惡地揮了揮手,雲淡風輕地說道,
“蘇長老,你可想清楚了,唐小姐可是氣宗新收的弟子,她要是有點什麼差錯,就別怪我氣宗高人親自上門討個說法。”
眾人臉色齊齊一變。
竟然是氣宗宗主的弟子嗎?
方圓百裏之內,以劍宗和氣宗兩大宗門最為強大,這蘇家在氣宗麵前隻是螞蟻罷了!
唐沐雪麵露傲色,滿臉嫌棄地看著蘇牧,
“退婚吧,我不想和這個廢物有任何牽扯!”
話音剛落,大長老另一邊有一個少年站出,正氣凜然地對大長老和唐沐雪說道,
“父親,唐小姐,我認為這種人麵獸心的渣滓不配當一個劍客,不如廢了他的丹田,讓他安安心心地在家族裏打掃茅廁!”
廢丹田!
聽到這幾個字,蘇牧當場就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刻骨銘心的場景陷入了沉思。
莫非我回到了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他就是這麼被廢掉了丹田,因此蹉跎了數十年的時間不曾有所修行。
就在這時,人群末尾突然站出來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急匆匆跑到了蘇牧的麵前,張開雙臂將蘇牧保護在了自己背後,
“不行!”
女子麵色漲紅,急得都快要哭出聲來了,
“大長老,唐小姐,我相信牧哥哥不是那種輕薄的人,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說著,她的語氣轉為哀求。
“不能廢牧哥哥的丹田啊……”
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背影!
這就是他的青梅竹馬——鍾靈慧!
這一瞬間,蘇牧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現在可以肯定,自己回到了三百年前的那天。同時也可以肯定鍾靈慧的哀求沒有任何用,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