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3 / 3)

聞言,景榮凝神思考,點頭示意。隨後,背影娉婷,漸行漸遠,消失在嬋巫的視野裏。

察覺風動稍異,嬋巫一個回旋,躲開惡作劇撲來的陸之風,用眼神詢問。你又做什麼妖?

怎知陸之風圍著她踱步,用一雙圓潤的眼珠打量她,半響作撫須狀感歎道:“嬋巫,你和王後是舊識啊——”

嬋巫冷下臉,睨了眼陸之風。認識不認識有什麼關係?

回到驛站,不到兩個時辰,宮裏傳出一道追捕令。內容是逮捕凶手西門碧雪,而西門早已畏罪潛逃逃。

於是郢都城裏又是一番血雨腥風。

這事和她們沒多大關係,嬋巫兩人該吃吃該喝喝,吃飽喝足往床上一躺,就和莊公釣魚去了。不是說,生活得有張有馳。

今日嬋巫受了重傷,雖然依靠血脈複蘇使傷口愈合,但裏子還是損壞了大半,睡眠能促進傷口好轉。

不知多久,眼前忽然籠罩著一片白霧,嬋巫下意識走進去,再睜眼發現身在王宮裏。

天空飄著幾朵陰雲,草木森冷。

整個簷廊裏路過的侍女膽戰心驚,不一會兒一隊又一隊黑甲侍衛穿廊匆匆離開,離開的方向好像是秋月宮那邊。

她朝秋月宮那兒深深看了一眼,下定決心趕過去。她估計是在做夢。

透過綠葉縫隙,嬋巫看見景榮坐在金絲梨花木貴妃躺椅上,白色長裙曳地,她道:“按我說的寫,西門碧雪心存不軌之心,亂用妖力暗害王上……”

“王後三思,王上要是追責下來——”站在景榮麵前的是一個須發褐黃的老頭,正佝僂著腰背,滿臉恐慌道。

“屈老不必擔憂,出事自有我景氏擔著。”

又過了一刻鍾,一隊黑甲軍押著一道粉紅身影進入秋月宮。那穿粉紅衣裳的正是西門碧雪,見到景榮他慌忙跪下,痛哭流涕道:“王後娘娘,饒命啊,奴是冤枉的——”

“嗬——你難道不是妖?”

“但奴不是害人的妖!”西門悲憤不已,便化作一根花藤在地上爬行。

周圍的侍女、侍從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絲。景榮從躺椅上下來,蓮步輕移走至花藤麵前,伸手握住花藤沉默不發。

手上力道漸漸加重,那花藤趕忙道“饒命”,不停地扭動掙紮著。

景榮突然鬆卸手掌力道,但仍舊握的緊,她輕笑一聲,慢慢道:“那妖物必定和你有聯係,又頂著你的臉動不該動的人,是該教訓了。”

“既如此,你就希望它能來救你罷———”長睫顫動,景榮輕歎一句。

話落,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狠厲地砍向花藤,寒光一瞬鮮血噴濺。這把匕首鑲嵌著美玉,看著精美無比,此刻染上鮮血顯出一絲陰邪。

景榮丟開匕首,匕首落地發出“砰——”的清脆響聲。

“血液鮮紅,看來是五百年的花藤精。”景榮淡定起身,將攔腰砍斷的花藤丟入特製的錦盒,又轉頭對“被請來的”巫醫吩咐,“去吊著它的命。”

巫醫顫抖著手應是,得到準許,隨後馬不停蹄地逃離了秋月宮。

隨手接過玉奴遞來的帕子,景榮低頭細心擦拭著鮮血,柔聲問:“屈老,寫好了嗎?”

“馬、馬上。”

“那再補充一句,西門已畏罪潛逃。”

“是。”

嬋巫躲在樹叢後麵,默默觀察著一切,神色怔然。

其實,她從未見過景榮殺生,生平第一回有些驚訝。可這也正常,如果景榮不精心算計、謀伐果斷,又如何做的上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