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笑:“怪就怪在他是皇後的侄子!”
蘇映雪搖頭,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陸操琴,你變了。”
陸操琴好笑地皺眉,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怨恨:“我活著就是為了報仇!”
“可習青,他不是你的仇人!”蘇映雪瞪著他:“習青能見到文帝,是不是有你的推波助瀾!你說是不是?!”
陸操琴不置可否,他的嘴角始終掛著笑。
這笑往日看來自有種溫潤敦厚的君子模樣,可如今,卻帶著令人膽寒的虛偽和陰險。
蘇映雪咬牙:“你到此停止,習青和夏漠辭,他們都是無辜的,若你膽敢對他們動手,我比不會袖手旁觀!”她不想與他繞圈子,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陸操琴嗤笑:“你說過,我也是你的朋友。”
蘇映雪愣了愣,盯著他道:“你若不為難他們二人,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陸操琴斂了笑,過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好,我不為難他們。”
不為難,已是他的極限。看來想讓他出手幫忙救習青是不可能的了。
夏漠辰在哪裏呢?他若是在,興許能施以援手。
可是陸操琴也不知道夏漠辰在哪裏。
“我隻是一個太醫,沒有旨意,就隻能待在這太醫院的方寸之地”,他說完又作了一個大膽的假設:“也許,陛下是有什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去做。”
齊貴妃和皇後俱已失勢,夏漠辰在宮裏,定然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
她歎息,也許真的如陸操琴所說那般,他是被什麼事絆住脫不開身。
她沉吟許久,拿定了主意要去見皇後,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許她有法子救習青也不一定。
隻是這話卻不能對陸操琴說,他恨皇後入骨,定然會多加阻撓,鬧出許多不痛快。
她借口說要出宮,離開了太醫院。
夜幕降臨,她再次來到冷宮,使了點迷藥,她輕而易舉地進去了。
皇後的咳嗽聲在呼嘯的風中單薄而羸弱。
蘇映雪推開門走進去,揭開了臉上的麵具。
“誰?”皇後撐著身子坐起來。
蘇映雪道:“你不用這副模樣,你不想見到我,我也不想見到你。如今來找你,是為了習青。”
“青兒?”皇後臉上登時浮出驚慌的神情:“青兒怎麼了?”
“他被陛下關進了天牢。”
皇後從床上跌了下來,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掛出了鮮血:“他為何要,要將青兒,關進,關進天牢?”皇後死死地盯著她,眼睛裏滿是恐懼與擔憂。
蘇映雪沉默了一瞬,道:“他向文帝要玉葫蘆。”
皇後雙目陡然圓睜,溢出刻骨的恨意,她咬著牙,渾身都在顫抖:“他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就因為那個賤人送他的一個玉葫蘆,他竟然將我的青兒關進天牢!”皇後瘋狂地大笑起來,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蘇映雪去扶她,被她一把甩開。
她從地上吃力地爬起來,嘴角還掛著鮮紅的血跡:“你走罷,我自有法子救青兒。”
“你準備怎麼救?”蘇映雪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