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回到床頭,給蘇映雪掖了掖背角,在她眉心印上一吻,這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屋內再次恢複平靜,蘇映雪睜開了眼睛,眼底全然沒有半絲之前的瘋狂和溫軟。
她的目光冷寂深沉,仿佛千年的古井,泠泠而動,卻一絲波瀾也無。
夏漠辰每天都會來陪她,他樂此不疲地探索她的身體,樂此不彼地與她交頸而眠。
他在盼著她懷孕,她知道。
然而,她也盼著自己懷孕。
身體內有種不知名的毒,是夏漠辰下的。即便那毒無色無味,她也依然察覺得到。
夏漠辰的手段,她不是第一天見識,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即便床笫間纏綿癡纏瘋狂衝動,他也絕不會因此而心軟放了她。
除了懷孕,她別無他法。
他說隻要自己誕下麟兒,就會風光娶她。
蘇映雪冷冷挑了挑唇角,夏漠辰,希望你的麟兒能平安誕下才好!
夏漠辰出了地宮,等候多時的侍衛忙上前:“殿下,康王殿下在前廳等候多時。”
“哦?”夏漠辰麵上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腳下步伐卻依舊不緊不慢。
走進前廳,夏漠辰對著那正四處亂看的華服男子笑道:“不知皇兄前來何事?”
夏漠宣轉身,目光中滿是怒意:“你上哪裏去了,讓我好等!”
“皇弟身子不適,在休息呢”,夏漠辰答得恭敬,心中卻冷笑。
“我沒功夫聽你說這些”,夏漠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直接道:“珍饈公主呢?母妃想要見一見她。”
夏漠辰眼底冷意一閃而逝,微笑道:“珍饈公主重病,不宜見人,陸大夫千叮嚀萬囑咐,這個病傳染,在痊愈之前,萬不能出屋。”
夏漠宣眯了眯眼睛,打量著他冷笑:“漠辰,你不會是想將珍饈公主藏起來據為己有吧?”
這個草包猜的倒是不錯,他確實是想這麼做,麵上卻和煦依舊:“皇兄這是哪裏的話,珍饈公主身份尊貴又特殊,我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有此想法啊,實因珍饈公主病情太重……”
“好了!”夏漠宣蹙緊了眉,不耐地打斷道:“你隻需把人交出來就是,至於公主的病情,自有宮中太醫負責。”
夏漠辰麵上笑意斂去:“宮中太醫的醫術你我都十分清楚,哪個比得上陸大夫。”
這話就是不交人了,夏漠宣麵上泛出劍拔弩張的怒意:“夏漠辰,你敢這麼對我?”
夏漠辰笑了笑:“將珍饈公主養在我府中療傷是父皇應允下來的,若是皇兄對此事不滿,或者是皇兄想將公主放進康王府中養病,都可去向父皇請示。”
夏漠宣咬了咬牙,怒不可遏,這小子對他是越來越不敬了,竟然用父皇壓他!
“夏漠辰,你等著!”夏漠宣拂袖而去。
夏漠辰望著他氣憤的背影冷冷彎了彎唇角,你最好去找父皇理論才好,那樣會死得更快。
“殿下,趙將軍在外求見。”侍衛進來稟報。
夏漠辰正了正神色,揮了揮手:“快請。”
趙越來找他自然沒有旁的事情:“殿下,我家公主病情如何了?”
夏漠辰露出憂慮的神情,搖了搖頭。
趙越一震,手中茶盞抖了一抖:“你昨日不是說好多了嗎?”
夏漠辰歎息道:“這病前所未見,難以預料的情況發生也屬正常,趙將軍莫要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趙越放下茶盞,已經有些坐立不安,國主派他們名為出使,實則是和親,眼下已到長熙兩個多月,公主卻因病連帝後的麵都未曾見過一次。
“陸大人的醫術,你也見識過,他連漠辭那種無藥可救的毒都有辦法控製,公主的病一定沒問題的”,夏漠辰少不得說些安慰的話,樣子做得很足。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趙越也沒有辦法,隻是道:“半個月後的百花宴,公主能好起來嗎?”百花宴是皇後娘娘親自主持的宴會,到時候長熙所有的王宮貴女子弟均會參與,那些皇子公主自然也會在列。若是公主能及時好起來,正是表現的好時機。
曲桑國弱,與強大的夏國打好關係,必須又必要。
趙越心事重重地來,又心事重重地走。
夏漠辰看了幾封邊關送來的消息,起身便要回地宮,這時侍衛從外麵匆匆跑來:“殿下,宮裏來人了,皇上召見。”
夏漠辰目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