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再不是當初的蘇映雪,再不是那個對他心存幻想的蘇映雪,他也許有至情至性的一麵,但那絕不是對她。

所以,她要尋得生機,便隻能另尋他法。

一副驚懼的模樣,她信手拈來,撲通一聲,她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望著夏漠辭:“殿下,民女沒有,民女是冤枉的……”眼淚,隨即便落了下來,淒淒慘慘,委委屈屈,我見猶憐……

夏漠辭毫不猶豫地扶起她,靈秀的臉龐略有稚嫩的痕跡,但此刻卻是冷靜而堅定的,衝她點了點頭,那目光是信任和回護的。

夏漠辭擋在她的麵前,向大踏步過來的黎穀道:“黎將軍,這期間必然有些誤會,應大夫乃表哥為本王尋得的方外神醫,自她診治以來,本王病情緩解許多,她的醫術和品性,本王再清楚不過。”

黎穀恭敬地行禮,聲音也是恭敬的,可那話語卻讓夏漠辭氣得牙癢:“殿下,一個剛來不過短短兩日的大夫,此刻論及信任,為時尚早。”

“黎穀,你這是說本王的話是無稽之談嗎?”夏漠辭冷冷拂袖,紫衣翻飛了一瞬,隱有淩厲的氣勢流瀉出來。

黎穀怔了下,似乎沒料到他會發這般大的火,冷冷瞥了一眼地上匍匐的蘇映雪,再次向夏漠辭道:“屬下不敢。”

“不敢?”夏漠辭挑眉,清澈的眸底怒意嶄然:“你已經做了,還敢說什麼不敢?!”

夏漠辭上前一步,黎穀頓了一下,忙後退給他讓開。

“本王去看看皇兄”,夏漠辭冷冷瞥了他一眼。

黎穀垂首不語。

“應大夫,還不跟上來”,夏漠辭走了兩步又回身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蘇映雪。

蘇映雪一愣,抬眸對上他的目光,他向她點了點頭。

蘇映雪忙起身,低著頭跟上去。

夏漠辰的確是中毒了,不過隻是尋常的小毒,施幾針便可解去。

他的身子陷在墨綠雲紋錦被中,更襯得麵色蒼白虛弱,眉頭緊蹙,顯然很不舒適。

蘇映雪放下他的手腕,正要施針,便被黎穀用劍攔住了。

蘇映雪抬頭,目中冷笑一閃而逝,麵上露出了驚懼委屈的神色,無助地望向夏漠辭。

“黎穀!”夏漠辭已怒不可遏,踢開他的劍,將蘇映雪扯到自己身後護住,惡狠狠地瞪著他:“讓開!你應擺正自己的位置!”

“殿下請恕罪”,黎穀麵不改色,屹立不動:“清王殿下便是服用了她一早差人送來的藥才這般光景的,不是她做的又是誰。”他一口便給蘇映雪定了罪。

蘇映雪站在夏漠辭身後,冷冷瞧著他恨不能置自己與死地的冰冷麵孔。這真是一個衷心的部下,若不是她處在被他敵對的立場,她都要忍不住對他稱讚一番了。

“皇兄此刻還未醒過來,讓應大夫先為皇兄診治,等他醒來再來定奪!”夏漠辭目光狠厲,已是忍耐到極致。

“可……”黎穀遲疑著,他發現夏漠辰中毒後便用內力為他壓製了毒性,夏漠辰暫無性命之憂,可是,他不曉得那毒停在他體內會有什麼危害,事關夏漠辰的生死,他到底有些拿不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