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呢?她已經是孔家的人了嗎?今天她看他時,那冷漠的目光,是認真的嗎?
聶星河索性翻身下床,穿著草鞋,頂著細雨,偷偷摸摸地往山腰處的酒泉跑去,三年來,聶星河的脈門不見好轉,倒是體術增進不少,以前要將近一個時辰,現在來回隻花了半個時辰不到。聶星河提著兩個罐子,縱身一躍,跳到高牆上,躡手躡腳地正要往自己的房間趕,卻被恰好從院子裏走過的葛玉看見。
“晚,晚上好,葛玉,這麼晚了還沒睡呢?”聶星河把罐子藏到身後,但目光銳利的葛玉早已看穿,聶星河敗下陣,舉著兩個沉甸甸的罐子,說:“這不明天要去獵獸,有些緊張,喝酒調解調解心情,也不行嗎?要不你和我一起喝,你是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好才會討厭它,不信你喝一杯試試,我保準你會愛上它!”
葛玉的劍已經對著聶星河,雨點滴落在銀色的劍刃上,被一分為二。
聶星河慢慢地向後退去,葛玉的體術十分了得,再加上又是打開了五重脈門的人,聶星河絕不是對手。
“死性不改。”葛玉轉眼間,就來到聶星河身後,手上的劍從罐子身上擦過,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聶星河慌忙跑開,一回頭,葛玉不見了,原來葛玉已經站在聶星河前麵。
聶星河歎了口氣,將兩個罐子擲向天空,趁著葛玉被罐子吸引的間隙,聶星河衝上前去,撲倒了葛玉,兩個陶製罐子在半空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碎了。清涼的酒水和著雨水落下,聶星河張嘴喝了一些,還有些酒的香味,酒水和雨水混雜著,滴落進葛玉微張的口中。
雨突然停了,葛玉收起劍,離開前回頭對還躺在地上的聶星河說道:“別以為明天獵獸,就不用受罰。”
聶星河用手肘擋著眼睛,無聲地笑了起來。
葛玉說的沒錯,一大早,在獵獸隊伍出發前,聶星河在眾人麵前,又被打了十幾棍子,。聶星河挨打,摘仙閣的已經是見怪不怪,緊接著,站在旁邊的葛玉也突然跪下,同樣挨了幾棍子,理由是:“昨晚我也喝酒了。”
眾人異樣的目光紛紛投向聶星河,聶星河咬著牙,忽然覺得那棍子打在身上,很痛。
“二師兄,我說你也太厲害了吧,自己犯禁忌也就算了,還能拉上大師兄一塊,那酒到底是啥滋味,連大師兄這棵木頭都動搖了,要不,回頭給我也嚐嚐,挨它幾棍子也值得啊。”林方舔了舔嘴唇,一臉期待地看著聶星河。
聶星河摟著林方的脖子,看了眼走在最前麵的葛玉,說道:“昨晚那小子壓根沒喝酒,我也沒喝,我也就犯了宵禁,天知道他腦袋裏是不是隻裝了那些禁忌條例,真是棵木頭。”
木頭師兄這個外號,也是聶星河起的。
林方轉而問道:“這是要去獵什麼獸,連孔家人都親自出馬了。”
聶星河雙手交錯放在腦後,嘴裏叼著一根綠草,漫不經心地說:“忌獸。”
“但願不要太難對付了。”
“好對付那就不叫忌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