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些泛紅的他輕聲嘀咕,不知道是被煙熏的還是傷感的他眼睛眯得越緊,隻剩下一條細縫。
坐了許久,直到手臂冰涼。重新關上窗戶的他把筆記本關機,關掉燈後窩進被子裏,不時的挪動身子讓自己以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蜷縮著。
生活依舊,哪怕在這邊住了,蘇桐依舊清晨出門跑步,隻是沒有了給他玩耍的鐵柱。時間很快,快到他隻能在每天晚上去看一眼評論以及官方給出的票房數據。
大年三十的下午四點,在老丈人許雲平的叫喊聲中,蘇桐點燃了可以轟炸一分鍾的爆竹,直到爆竹徹底燃完,兩人才並肩往三樓走去。
才進門就聞到了一桌子菜傳來的香味,味道很輕,但是鼻子裏隻有火藥味的蘇桐在第一時間聞出了這股香味。
四人,兩男兩女,二老二少,對坐在方桌前,一同舉杯,互相說一聲新年快樂。
四隻杯子,輕輕觸碰,發出叮當的響聲。溫潤的黃酒散發著熱氣與香味流入幾人的喉嚨,許雲平習慣的皺著眉頭喝下後發出像是痛快的聲音,臉上的笑容與年邁的皺紋融合在一起。
“小蘇,吃菜,吃菜。”
感情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一個人對一個人一旦接受後,就會表現出更加親切的行為,擁有著這種感覺的葉豔華輕聲熱切的說著。
眼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桐後望向自己漂亮的女兒許青青,做了五年演員兩年歌手的女兒拒絕過許多次春晚的邀請,隻是為了在一年最重要的日子裏陪伴在自己身邊,今年也一樣,隻是多出了一位很優秀,她們都很滿意的女婿。
蘇桐笑著點頭,忙著給幾位夾菜。當蘇桐給許雲平夾了一塊雞腿的時候,他能明顯感覺到老丈人的些許抗拒,但還是沒有拒絕。
心裏樂嗬的他看了一眼許青青,像是在述說“你爸也太可愛了。”
比蘇桐還要大男人主義的許雲平對於他這種舉動還是不大能夠接受,不是害羞,不是嫌棄,隻是最簡單的行為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
在他們那個年代,哪流行這玩意,那會能吃飽睡好就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叔,咱走一個!”微微站起身給許雲平添了些黃酒的蘇桐輕聲說著。
“好,好。坐,坐。”許雲平揮著手示意蘇桐坐下,兩人輕輕碰杯,一飲而盡。
嚴格意義上說,這是蘇桐第一次過的一個正常年,往年兩位師傅可不會折騰這些,都隻是村裏人給一些,然後他再做幾個菜,包上一頓餃子就算完事。
真切感受到年味的蘇桐對於這種氛圍多了一絲期許,隻是總會莫名的想到兩位師傅,這種感覺要比守山的兩年裏都要格外的嚴重。
許是感覺到蘇桐的些許變化,許青青給蘇桐夾了一顆餃子,桌底下的腳輕輕的碰了一下蘇桐的大腿後,眼睛眨了幾下像是在詢問。
微微撇過腦袋的蘇桐露出一個大大笑臉,一口白皙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中,他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