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龍飛過最後變成一個印章的畫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這也意味著電影開始了。
鳥語花香蟲鳴,突然一串破空聲響起,是一隻筷子,它穿越山河,走過巷弄,從一位表情誇張,鼻孔瞪天的壯婦麵前劃過,那表情就引起了微弱的笑聲,貫徹喜劇元素的武俠片。
那隻筷子穿過酒家的窗戶,破空聲啞然而止。
畫麵急轉,是酒家小二吆喝的聲音,是酒客大放厥詞的聲音,畫麵中一位男子滿臉胡茬,食指與中指夾著一隻筷子他在喝酒,欠打的表情下幹裂的嘴巴調戲說了句“菇涼,來,坐。”
他們早已經習慣的了張銳的開場,花樣層出不窮,像這次,一根筷子飛了小三十秒,正片才剛剛開始,但無聊嗎?不無聊,光是一幅幅表情就能讓人遐想聯翩。
聽到第一句話竟然不是普通話,但都能懂,一個比較怪異的聲音,眾人疑惑,並沒有笑聲,甚至有些尷尬。
這種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這個沒有見過的明星成功的逗笑了他們,看著他不合邏輯的話語,以及搞笑的動作,他們接受這樣的形象。
新奇,是他們腦子現在份量最重的字眼,這種方式的搞笑,他們可從來沒有在電影裏看見過,今天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看到最後甚至都不需要多餘的補充,隻需要“菇涼!”那如出一轍的喊法說出口,他們就能腦補到之前的每一次不合邏輯的病句,這是他們對這演員這個角色的第一印象。
成績很好,整個房間裏哄堂大笑的笑聲就足以證明,這種默契的笑聲讓在門口候著的服務員都忍不住,偷偷把門打開一些,偷瞥過好幾次。
落幕,兩人相擁對望,一句天籟響起,畫麵突轉,是腦海裏一片片殘念,每一句歌詞都是那麼勾人心弦,一分鍾前還哈哈大笑的人們不笑了,逐漸的被帶入,有了一絲傷感,個別比較敏感的竟然眼睛微紅,仿佛下一刻就要在大年三十晚不合時宜的痛哭流涕。
許青青眼睛微紅,想到的不是電影裏的畫麵,而是那個夜晚、那個男孩不顧一切的保護自己,發瘋的、執著的、堅定的拳頭,一拳一拳砸在那個是罪犯的光頭臉上,這種讓人安全感爆棚的舉措,一拳一拳是砸在她的心門上,心房打開,那裏麵印著的正是屏幕裏那個色眯眯的臉蛋。
她不知不覺得拿出手機,看到的是一條早就發來的短信。
“媳婦,幹啥呢?理我下唄。”
崩潰,決堤一般,一場電影90分鍾塑造的情緒在這一刻瞬間破滅,她咬著牙,超大動靜的在手機上敲了兩個字。
“去死!”
這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王八蛋竟然臉皮越來越厚了,而且似乎還有延續下去的念頭。
這讓她很慌張,而這種慌張是青春的氣息。
她不知道自己是會拒絕,還是慢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