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劇組的第三天下午,蘇桐和其他屍體一樣交錯的躺在略微滾燙在石子路上,一顆較大的石頭正在對著臉頰散發熱量,一具沒有正臉的屍體,臉上被糊了些許甜甜的紅水,安靜的躺在那裏。
距離他臉頰大約三十厘米的地方,還有一顆瞪著滾圓眼球的腦袋看著他,就這樣兩人四目相對,就像是外玩小時候的木頭人遊戲,誰動一下誰就輸了。
隻是沒多久,蘇桐的臉頰微微抽搐,那麼遊戲結束,他輸了。可問題是現在正在拍戲,導演沒喊停,誰也不敢亂動。
那位瞪著滾圓眼球的好漢對於他的這一行為有些好奇,心想哥們你都死了,你還抽搐個毛線,還好不拍你臉,不然還得重來。
他視線的不遠處,兩隻腿停下,也正是這兩隻腿來了之後麵前的他就開始抽搐。
一隻腳,恰好就踩在蘇桐的手掌上,光說一個人的體重倒還好承受,可是手背下頭還有密密麻麻的細小石頭一顆顆膈著骨頭,饒是從小身體練得結實的蘇桐也有些吃不住。
這隻腳的主人正是手握寬扁長刀的張子凡,嘴裏還在念念有詞,就是不知道他不知道腳下踩著的不是石頭木棍,而是一隻手掌。
對著他使了幾個眼神的許青青見她還是沒有反應,隻能作罷,畢竟正拍著戲重來又得浪費多少時間。
哪怕隻要他微微挪動一下位置,也不至於一直壓在那隻手上,眼神本就冷冽演戲的她眼神更加銳利。
這一幕看到的人不少,尤其是早棚裏的幾位大人物,一個恰好的特寫鏡頭裏,一隻腳落在那隻沾著些許鮮血的手上,旋轉挪動再次踩上去,大約一秒鍾的鏡頭,這隻手都飽受著摧殘,可就在這種情況下,那隻手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
眾人思緒各不一樣,反正不是自己的手,導演不說話,那麼就沒事。
“哢!”
原本才剛剛習慣的聲音,這會聽起來就像是天籟,蘇桐手指微微用力,從那隻腳下把手抽出,再是拚命的甩了幾下,幾顆石頭大些的地方已經深凹進去,有些微青。
沒好氣的抬起頭看去,卻發現是有過幾麵之緣的張子凡。
直到剛剛他才感覺到腳下的異樣,重心微微轉變,那隻手才逃過一劫,隻見他先是隨意看了一眼,再急忙轉過身,然後蹲下,對著坐在地上的蘇桐一臉抱歉的神情說道“不好意思,沒事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群人急忙小跑著走近,查看情況。
沒事你大爺啊,這要擱在半年前,非揍丫一頓,這家夥的眼神明明就是在報複那天晚上幫許青青解圍的事情。
蘇桐冷冽的眼神看著正在假裝好人的張子凡,這會也隻能微笑著說“沒事,不打緊。”
瞧見蘇桐真臉的許青青微微錯愕,這也太巧了,怎麼是他啊,難道張子凡是故意裝著沒瞧見自己的眼神?
這就不是那麼簡單的意外了,她略微生氣的說道“張子凡,我都給你使好幾個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