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風離察覺到了那紅衣少年的異樣,斷然喝一聲,“俟水!收了你的幻境!”
俟水的注意力從劉兌的糾纏裏轉到木曉身上時,也感到了一股久遠卻熟悉入了骨的恐懼。
一時間隻想逃開。
然而甫一邁步便被拽住,低低頭,原來手還握在劉兌手裏,顧不得許多,用力扯著他一道跑。
而劉兌卻身不由己的被後麵伸來的一隻手捉住了。
那手似乎並不大力,輕輕擱在他肩頭,溫煦的按住,劉兌卻是一動也動不了。
“想去哪兒啊,我的小俟水?我沒準你離開,你怎敢擅自逃掉呢?不是想殺我麼,我就在這裏。來,轉過頭看著我……”木曉說著,突然湊到俟水耳邊,低聲吐了句什麼。
俟水尖叫一聲,掙脫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瑟瑟的蹲下身。
“俟水!”劉兌叫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隻得吼木曉,“你這樣嚇到他了!”
木曉眯著眼衝他微笑,表情天真毫不做作,就像平時一樣……
“不要鬧了木曉,你現在不清醒,忍一忍,讓俟水放我們出去就好了……啊!”劉兌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開。誰知手腕上一緊,自己卻被拉轉過去。
“幻境其實是個好東西,身在其中,倒讓我忘了好多,不管歲月也好,人也好……隻不過我是個好熱鬧的性子,最怕沒人陪。這些年有多無聊,你可知道~~~”
木曉看著他的眼,一點點湊下身。
劉兌隻覺得眼前那張生動狡黠的少年臉孔一點點放大,午後的陽光下,連瓷質般的皮膚上淺淺一層絨毛的痕跡都能看得清了,喂喂……
“來,跟爺親近一下。”低聲說著,木曉的嘴角掛上一層戲謔的惡意。
嘴唇外緣碰上一點點兒溫熱!
劉兌一瞬間瞪大了眼,他他他他……他的嘴貼貼貼貼……貼上來了???
於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貞操(假設那東西尚存些許。。。)劉兌手舞足蹈,又蹬又踹,奮力掙紮……然而看上去沒使多大勁兒的木曉卻紋絲不受幹擾,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
同一時刻……俟水正倉鼠似的縮成個團子,風離四處亂看、警惕兮兮則恰似一隻非洲貓鼬——顯然誰都沒把他的貞操放眼裏啊~啊啊啊啊!!!
“不要亂動離兒!”木曉突然抬起頭,不悅的皺了皺眉,一直沒鬆手的牙劍輕輕搭在了劉兌肩頭。
劉兌嚇得,“天呐……玩兒過了吧……他太入戲了……”
風離攤開兩手,“別做太過,畢竟不是你的地盤。”
“和我的地盤分毫不差啊,真真兒勾起了我年少時的激情……”木曉笑吟吟欣賞著四處,“水兒當真了解我的喜好,等會兒爺好好兒疼你。來啊,先帶水兒下去修養。”
揮一揮手,兩個仆從上來。俟水木偶似的任人拖著,眼裏一絲光亮也無。
連劉兌也意識到事情不對頭了,“你把俟水怎麼了?”
木曉耐心道,“想控製夢境就先控製造夢人,你說是不是?論意誌力——”指了指自己腦袋,孩子一般大笑起來,“還是我最強~!”
“那你準備怎麼樣……”
“怎麼樣……?”似乎被劉兌這個問題提醒了,木曉歪歪頭,先看看他再看看遠處的風離,“離、兌二位堂主都在我手裏,任我捏圓捏扁,哎呀,這個場景我盼了千年,到底應該怎麼玩兒才過癮呢?”
他說話時,離劉兌的耳朵極近,濡軟的氣息一股股吹過,可嗓音兒深出卻含著凍死人不償命的森然,劉兌隻覺得腿軟心跳,一個勁兒往下墜。
觀察著他漸染紅暈的臉頰,木曉靈光一閃,“有主意了!來啊,給我招呼離堂主。至於你——”挑起劉兌下巴,故作猙獰道,“先陪爺玩玩兒再說。”
“你太過分了吧!”劉兌急了,“為什麼總是我?!排也該排到風離一次了!”
風離,“……”
木曉說,“爺就看上你了,別tm亂動!”
“……”
嘴巴又淪陷了……
就在木曉輾轉反側,肆意□□劉小受時,近旁響起一聲清靈好聽的童音——
“咦,你們在幹什麼?”
有小盆友???
劉兌嚇得,也不管嘴巴在別人嘴巴裏,嗚嗚直叫。木曉險些吃到一嘴口水,及時推開了他。
抹抹嘴,笑道,“哎呀,太久沒吃肉了,有點嘴饞。”
小盆友冷冰冰道,“髒死了曉曉,下次不準你用我的杯子喝牛奶!”
這孩子的聲音……
劉兌的視力總算從一片天花亂墜裏恢複時,終於看清了那個穿著精致可愛的連體白兔裝,與這古代場景格格不入的男孩子。